伴随着場上鼓聲響起,射獵比賽拉開了帷幕。
顧雪芽活動着身軀,進入備賽狀态,正伸展雙腿時,卻見一抹熟悉的背影,他依舊身姿如松,高潔如白鶴。“蘇木,你怎會來參加比賽?”
顧雪芽剛開口,卻見那背影戴着面具轉過身來,随後她的耳畔響起陸白的聲音。“雪芽姑娘,你和我一組如何,我打的獵物,都歸你。”
“陸小侯爺,使不得。”顧雪芽當然知道陸白此行與那卷宗有關,否則那一日他也不會被刺殺,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要表露出參加涉獵比賽隻是為了狩獵。“那是您的成果,怎能與人分享?”
“雪芽姑娘,我實話跟你說,聖上命我來調查當年林氏夫婦卷宗一事真相,但似乎那個人發現了我的目的,所以上次才會在瓦舍想要謀殺我!此行涉獵比賽危險重重,你一介女流斷然十分危險,切記跟在我的身後,我的手下會護你安危!”陸白的聲音很低,神情卻足夠真誠。
“嗯,我知道了,”顧雪芽點點頭。
“那雪芽姑娘就跟在我身後吧,我保護你。”陸白又道。
“我宣布,涉獵比賽正式開始!”伴随着一陣尖銳的銅鑼聲中,比賽拉開了帷幕。顧雪芽和柏生卻沒有同其他參賽者一樣策馬揚鞭,而是牽着馬匹一同前行。而此刻映入衆人眼簾的卻是這樣一副場景。
陽光照耀,地面揚起馬匹奔騰向前的灰塵,而那一男一女卻是十分默契地牽着馬匹緩緩向前。女子嬌俏可人,男子溫柔端正,看起來倒是頗為般配,而這一幕也很快引來了衆人的議論。
“我就說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會來參加射獵比賽,原來是為了陪自己的郎君呢?”
“就是可憐了她的郎君,被她這麼一拖累,想赢怕是不可能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要是我的小娘子願意陪我射獵,我隻會覺得甜蜜,怎麼可能會是拖累。”
……
而此刻,觀賽閣樓茶桌前,一抹白色身影正端起手中的茶水,輕抿入喉,接着再沉默不語地放下茶盞,而那茶盞落桌,卻發出了輕脆聲響。
蘇木輕擡冷眸,目光的的前方,顧雪芽和陸白的身影已經消失。
此次射獵比賽,朝廷似乎格外看重,否則這觀賽閣樓處也不會坐滿這麼多達官貴人。但蘇木敏銳地察覺到,朝廷重視涉獵比賽并非為了挑選涉獵高手。蘇木輕輕擡眼,卻見前方有一雙冰冷的雙眸,正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實在不算友好,甚至帶着不懷好意的打量,但在察覺到蘇木發現後,他又立即恢複了往日的慈目,隻輕撫胡子淡淡一笑。
蘇木當然認得他,當今聖上的親哥哥,齊王。
這位赫赫有名的齊王,他當然久聞大名,畢竟他的名聲實在如雷貫耳。
在朝為官多年,齊王兢兢業業,愛明如子,廉潔奉公。
他在百姓心中極負盛名,亦深受聖上喜愛,
“今日多謝諸位大人賞臉來此觀賽,我代表孩子們歡迎你們的到來。”院長笑臉盈盈地端起茶杯。
衆人舉杯間,蘇木默不着聲地擡起目光,他看到齊王在擡起茶杯的那一刻,輕輕地擡了擡眉眼。
雖然隻是短短一瞬,蘇木還是看到了齊王眉眼中冰冷,那神情仿似沒有感情的野獸。
而他看向的地方,便是涉獵比賽的方向——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