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 柏生緊緊攥住手中的弓箭,眼眸之中滿是怨憤之色,“因為卷宗的原因,小毛孩卷入了這樁案子,齊王何其他心狠手辣,斷不會放過小毛孩,所以……”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有分毫閃失。你們此去京城路途遙遠,我會吩咐下人為你們送去黃金萬兩,權當盤纏。” 蘇木道。
柏生愣了愣,早聞皇商大人富可敵國,如今算是親眼所見,他供腰笑道。“蘇兄當真是豪爽之士啊!”
徐徐而起的微風中,夜空下無數祈天燈被衆人放飛于夜空,顧雪芽虔誠地在祈天燈上寫下心願,而後滿懷期待地放入夜空,但擡眸凝望天時,卻不免惆怅。
也是在那一刻,她望見青黛正凝視着她,那目光中透着的是擔憂。“雪芽,你可有事瞞着我?不随我們前往京城,當真是為蘇公子尋冰雪花?”
“那是自然,蘇安甯中的是斷腸草蠱毒,若是沒有南荒冰雪花醫治,他會沒命的。” 顧雪芽擡眸看向夜空,而後笑了笑。“我知道阿黛擔心我,但我難道還能騙我的阿黛不成?”
青黛聞言清澈的眸中褪去了擔憂,而後悠然一笑,她向來相信雪芽,無論她說任何。
“雪芽。” 青黛卻突然輕聲喚道。
“嗯?” 顧雪芽剛一側目,隻見青黛遞來一塊瑩潤剔透的玉佩,“這是蒼玉,在我的家鄉象征着平安。這塊蒼玉自幼伴我左右,如今,我想将它贈予你,願你能平安。”
顧雪芽緊握着那枚瑩潤剔透的玉佩,萬千情思在心底翻湧。二人且行且語,忽見前方一紅一白兩道人影正穩穩地坐在馬背上。待走近,才看清來人正是蘇木和柏生。
“蘇兄,我們四個人來場賽馬如何?”柏生率先下馬,動作娴熟地伸出手,輕輕将青黛扶上了馬,而後利落地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
“好啊。” 蘇木應道,垂眸朝顧雪芽伸出手掌,顧雪芽伸手握住蘇木溫熱的手,踏步上馬。
兩匹馬如離弦之箭般向前飛奔而去,風聲在耳邊呼嘯。顧雪芽忽地側身,朝身後的蘇木低語。“蘇安甯,你可否教我騎射?”
“為何突然想要精進自己的騎術?” 蘇木疑惑發問。
“想着前途未蔔,學習騎射或許能讓我在絕境中覓得一線生機。” 顧雪芽語調輕松,心中思索的卻是即将來臨的南荒之行。
“不會的。” 蘇木垂眸低語。
“怎麼不會?難道蘇安甯還能預料以後,知道我往後都會安枕無憂不成?” 顧雪芽笑道。
“有我在,你便不會陷入絕境。” 蘇木言罷擡起雙臂将顧雪芽圈在懷中,微風拂過他的白衣,顧雪芽感受着耳畔蘇木的鼻息,不再是卷宗上冰冷的“死者”。
她擡眸遠眺,隻見柏生一襲紅衣潇灑轉身,眉梢眼角盡是不羁地挑釁一笑。“蘇兄,你落後喽。”
“抱緊我。” 蘇木在顧雪芽耳畔輕聲低語,緊接着,他熟練地拉緊缰繩,雙腿有力地夾緊馬腹。 “駕 ——” 馬蹄高高揚起,随後如離弦之箭,向着前方的柏生和青黛飛馳而去。
此時,微風徐徐,人間燈火輝煌,祈天燈如繁星墜落。顧雪芽望着眼前這般景象,心中暗自思忖,她想,人間的美好,大抵便是這般模樣了吧。
——
天剛亮,顧雪芽卻已經靜坐于蘇木的卧榻一旁,她腦袋微微前傾,目不轉睛地凝視着蘇木沉睡的面容。此刻,在睡夢中的他,褪去了平日裡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孤傲之氣 。顧雪芽擡手握住蘇木的手,手背那紅色的經脈如藤蔓肆意蔓延。
前往南荒尋找冰雪花以解蠱毒,似乎迫在眉睫。
南荒……
顧雪芽握緊手中的玉佩,那塊名為 “鶴宇” 的玉佩,陸白也說他來自南荒,隻是陸白提起那塊玉佩時,神色慌張詫異,并要她立即扔掉那塊玉佩,仿佛那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東西。
所以在踏往南荒之前,顧雪芽找到了陸白所在了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