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完任務之後,琳娜便再次抱着那摞教輔資料,踩着高跟離開了教室。
試卷?
什麼試卷?
教室裡慢慢有了小聲的讨論音,随後音量逐漸擴大,又會在一個默契的瞬間集體噤聲,搞得人心惶惶。
“試卷在哪裡?”
顧可可也摸不着頭腦。她沒上過大學,更是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我們也沒有筆,就算找到了試卷,也沒辦法做題。”
梁姰一時間也沒了思路,她的手在桌洞裡面不斷摸索着。
“我覺得試卷應該不是字面意義的普通試卷,可能是什麼……”
話剛說到一半,她的手便碰到了什麼東西。
一張紙,薄薄的,邊角還有些鋒利。
她難以置信地将那張紙拿了出來,明晃晃的最上方,赫然印着“威爾森學院新生入學測試”的字樣。
不是……
真來學習的啊……
見到梁姰像變戲法似的,從桌洞裡面找出了試卷,顧可可也低頭朝着自己的桌洞看去。
空蕩蕩的,一眼望到頭。
“我怎麼什麼也沒有?”
“你别去看,”梁姰目視前方,雙手仍然在自己的桌洞裡摸索,“隻用手摸。”
她似乎又抓到了什麼東西。
這一次從桌洞裡帶出來的,是一隻百樂的大理石款可擦筆。
沒記錯的話,這一支筆就要好幾百吧……
果然是貴族學校……
顧可可學着梁姰的操作,果然平安無事地從桌洞裡掏出了試卷和文具。
兩個人沒管周邊嘈雜的争論聲,開始安安靜靜地做題。
先是有人注意到了她們的舉動,随後跟着模仿,也順水推舟地找出了試卷。
越來越多的人都用了這個方法,像輻射蔓延一般,教室的所有玩家都找到了試卷,開始仔細作答。
教室裡隻剩下了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
題目不難——至少梁姰這麼覺得。
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初中基礎的題目。各科都有,其中還會摻雜着幾道高中的拓展題。
這些對于梁姰來說都不算什麼,自己的知識基礎最起碼都還在。況且平日裡,她還會幫着秦淼補習功課,對她來說,高中的知識點簡簡單單。
顧可可的底子也還算不錯,初中的基礎題目能寫個七七八八。
但她高中的知識點有些忘了,好幾次捏着筆,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梁姰也看出來了。等到她寫完自己的試卷之後,便把卷子放在了自己課桌的右上方。
這樣一來,顧可可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兩個人在心照不宣地上演作弊遊擊戰。
但其他人就沒有這麼走運了——不是每位玩家都有一個在讀生同桌。
很快,教室裡便再一次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些答不上來的題的玩家抓耳撓腮,大理石的筆杆都快被他們咬碎了,還是在紙上寫不出幾個字。
“雞和兔子被裝在一個籠子裡,籠子裡一共有20個頭,62隻腳,求雞和兔子各有幾隻……”
“不是,為什麼要放在一起啊……”
“如圖為甲乙遺傳病圖譜……已知他們的女兒都患乙病,兒子患甲病的概率為二分之一,求再生一個孩子同時患兩種病的概率是多少……”
“不是,都有病了咱能不生了嗎……”
時間很快過去,熟悉的高跟鞋聲音再一次響起。
衆人十分默契地都緊閉了嘴巴,梁姰剛想要放筆,身旁的顧可可戳了她一下。
“記住,别和老師對視。”她低着嗓子,“我們現在算自習,不能對視,要專心學習。”
梁姰低着頭,她感覺到琳娜應該是走上了講台。
“好了同學們,試卷應該都做完了吧?”
教室的回答聲稀稀拉拉。
大部分玩家都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少部分的幾個還在奮筆疾書,像極了收卷前的補分操作。
那幾個黃毛翹着二郎腿,不懷好意地朝着琳娜吹了聲口哨。
琳娜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優雅低頭,深黑的瞳孔對上了黃毛們色欲滿裹的眼眸。
“這幾位同學,試卷做完了嗎?”
她緩緩走下講台,來到黃毛的面前。
琳娜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他們,在黃毛垂涎三尺的神情中,琳娜朝他們伸出了手。
“試卷給我看看。”
黃毛忙不疊地上交試卷,還有幾個趁機摸了把琳娜的手,随後放在自己唇邊,貪婪地嗅着。
琳娜掃了試卷一眼,便再一次與他們對視。
她禮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哦這幾位同學,你們的試卷都是零分。”
“零分?!怎麼可能?!”
聽到這種結果的黃毛頓時暴走,他們也不顧什麼美女不美女的,直接推桌子站起身來。
“雖然這裡面的題我們大部分都不會做,但是那種一加一這麼簡單的,我們還是做對了的吧?”
他們雙手環胸,眼神上下打探着琳娜,在她的傲人雙峰上停留一會兒後,便對視上了她的含情雙潭。
“這種簡單的題,我們做對了就有分,你憑什麼說我們是零分試卷?”
完了。
梁姰在心底大喊不妙——
他們算是徹底把規則抛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