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米亞不是個好對付的家夥。
能擁有代号還跟在琴酒身邊許久,别管外表看起來多不像,伏特加卻是在技術和情報上有所長處的。萊伊和琴酒合作的那幾次,常常看到對方兢兢業業為了他大哥一句話,查出一打有用沒用的東西。
即使如此,伏特加都沒能找出普拉米亞的長相和性别,除了一個醜到有些詭異的鳥頭面具外一無所知。好在他也不是一無所獲,交給萊伊的資料中标注了普拉米亞近年來參與過的大部分爆炸案。
赤井秀一看完了全部記錄,心下了然為什麼琴酒一定要先解決普拉米亞。
這是個純粹的暴力炸彈犯,目标明确心狠手辣。如果僅僅如此,琴酒大可以想辦法将人吸收進組織,但他的狂妄和放肆不亞于琴酒,又因為獨特的炸彈格外神秘而棘手。普拉米亞本身就像個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引爆,琴酒不會願意讓這種人留在手下。
既然如此,赤井秀一就不必思考如何“失手”了,畢竟他也不想讓普拉米亞加入組織。
他從日本警方在調查的炸彈入手,資料中顯示當時拆除的炸彈移送檢驗後被突然引爆,但已經留下了液.體炸彈的信息。這種炸彈不像其他炸彈那麼容易制作,除了雷.管火藥外應該還需要特定的化學藥劑。
日本境内能獲得這些的渠道不多,赤井秀一不曾深入,卻也聽說過組織實驗室的存在。看來普拉米亞打劫的不止是琴酒,就連組織也沒放過。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赤井秀一比對着手中普拉米亞的蹤迹,輕輕敲着桌面上的紙張。
普拉米亞是俄羅斯人,和日本的極道勢力毫無關系,就算在俄羅斯再神通廣大,也很難能短短時間就摸清日本極道勢力的情況,甚至一眼選中恰好兩者都有涉及的組織。過去不留活口的記錄說明對方謹慎殘忍,隻有确認無誤後才會出手。
但現在,普拉米亞上了琴酒的追殺名單。
比起巧合,赤井秀一更傾向于有人将普拉米亞指向組織,引導雙方對立起來。那人幹的不錯,琴酒大約也有所感,才把這件事丢給萊伊,讓他去解決那個想借琴酒刀殺普拉米亞的家夥。
赤井秀一還發現了一個同樣在追殺普拉米亞的民間組織,成員多是爆炸案遇難者的家屬。這很危險,他能理解這些人想報仇的心,也清楚自己沒有立場,更做不到勸他們放下仇恨。可不管日本警方、組織還是普拉米亞,都不會對這群人有所顧忌。
不過他們的情報和資源比警察和組織欠缺太多,隻能追着普拉米亞的傳聞跑,因此迄今為止還沒有和其他勢力對上,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另一個人同樣在追殺普拉米亞。
萊伊抛出抓鈎翻上天台的一瞬間,聽到了耳邊破空襲來的掌風,他敏捷地旋身跳開舉起槍指向對方,綠瞳微微眯起:“波本,你怎麼在這?”
“怎麼,難道琴酒發現的事,朗姆大人就注意不到嗎?”波本皮笑肉不笑地反問。
“每次聽你這麼稱呼朗姆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少年依舊舉着槍,平靜地回答。
波本皺起眉頭:“既然目标一緻,我們何必在互相試探上浪費時間。”
“嚯,你是要和我合作嗎?”萊伊收起槍,挑眉看着金發男人,“不過見面先動手的人好像不是我吧,要不先試試換個說服方式。”
萊伊,真的好煩!波本臭着一張臉想。
理智上,波本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是沒道理的。他的确在調查普拉米亞,不過是以日本公安降谷零的身份。找上萊伊,除了清楚萊伊的實力外,還因為降谷零不能容忍普拉米亞再潛逃下去了。
一個多月前,他的警校同期參加了搜查一課警察們的聯誼。三人和其他人飯後一起閑逛着到澀谷站附近坐車回東京,恰好撞上了在這裡的普拉米亞。身為爆處組的兩人留下拆彈,搜查一課的部分警察則負責疏散人群。
普拉米亞還是險些手動引爆了炸彈,所幸身為主要戰鬥力的伊達航和另一名女警,一人吸引普拉米亞的注意力,另一人打壞了對方手中的設備。炸彈順利拆除,遺憾的是他們沒能抓住普拉米亞。
那些傷勢對一個殺手來說不算嚴重,普拉米亞隻消失了大約兩周左右,就展開了針對在場所有人的報複,特别是拆彈的兩人和被記住全部面容的伊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