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們就知道偏袒三妹。”
徐蘇芳氣沖沖地出了房間,在院子裡正好碰見從外面回來的徐逢緣,心中莫名有氣“三妹妹,你都要成親了,還這麼晚回來,就不怕别人說閑話?”
“大姐,我下次會注意的。今日是遇見了一個朋友,同他閑聊了一會兒,這才回的晚了些。”
“你知道就好,可不要随着自己的性子,連累我和你二姐也跟着被人說閑話。爹爹在書房等你,快些去吧。”
徐逢緣心裡還是怕這個大姐的,乖乖點點頭,跑去了書房。
見着她來,徐威放下手中的筆,從書架底下抽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這是你娘親留下來的,本想着用不上的。”
“這是什麼呀爹爹。”
“你打開看看。”
徐逢緣和娘親相處的時間很少,她以為裡面是簪子、首飾那些,沒想到打開來,是一支筆。
隻是這筆和普通的筆不太一樣,做工略顯粗糙,但筆杆上雕琢的花紋精美,刻有“清許”二字。
“這是你娘親手做的筆。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你娘說爹爹是史官,這一生要背負的東西太多,她隻盼着孩子以後能自由自在。沒曾想,你竟也成了史官。”
徐逢緣握着那支筆細細端詳着“是緣兒不孝,這些年沒能多陪陪娘親,爹爹,我們為什麼不把娘親接過來。”
“她不會來的,你娘性情淡泊,哪能受得了這規矩那規矩。往後等你得空了,來看看我們就是。好了,不說這事。爹爹叫你來,是想告訴你,和丞相大人的婚事,定在了五天之後。”
“五天之後?為何這麼快?”徐逢緣心裡不安,“爹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着你早些進丞相府,能多個人護着你。”
徐逢緣算算時間,憋了憋嘴“那爹爹豈不是不能看到緣兒成親了。”
“爹爹也想。。。。。。”
他想解釋,可徐逢緣根本聽不進去,本來嫁給聞人铖都非她自願,如今不僅婚期提前,爹爹也不再,越想心中越委屈。
“爹爹,大道理我都懂,您既然說沒有大事,能不能等女兒出嫁再離開。”
徐威看着眼眶紅紅的女兒,鼻子酸澀,想着她娘親不在,爹爹若是也不在的話,到底是有些可憐,就改變了主意“是爹爹不好,緣兒放心,爹爹等你成親了再離開。時間緊,你娘一時趕不過來,爹爹會将這個好消息帶給她。”
隔日,聞人铖要成婚的消息就傳遍了京中,大家都在替徐三姑娘可惜,嫁給這樣一個陰晴不定,心狠手辣的男人,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端陽出去采買的時候聽得生氣,回去告訴了聞人铖。他倒是無所謂,能娶到自己心愛的姑娘,挨幾句是非又怎麼了。“讓他們說便是,本相豈會在意這些流言。”
“可小的擔心徐三姑娘聽到會介意。”
“她不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快些去準備。”
夜幕降臨,聞人铖站在院子裡看着府中貼的喜字,滿心愉悅。
前十幾年,他一心隻想爬上高位,手握權力,享盡榮華富貴。
這其中也有不少女子心儀他、想親近他,但聞人铖卻隻念着那個戴着蝴蝶發钗的女子。
思念的匣子一打開,便再也關不上。
此後每晚,一閉上眼,就想起那個大雪紛飛的清晨。
他蜷縮在角落凍得奄奄一息時,那個少女像一隻輕盈的蝴蝶出現在視線中。
“許多年,本相到底是等到了。”
城外緣來客棧,徐威派去送信的人已經到了。
一個約莫40來歲的男子看着信中的内容後,皺緊了眉頭,随後重重地将信拍在桌子上“簡直是胡鬧,他這樣推後兩天,豈不是将我們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老大,那我們怎麼辦?”
“當初答應過雇主,隻等三日,多一日都不行。”
“要是徐大人到時候出了事怎麼辦?”
男子思慮片刻,又将信拿起來看了看,下定決心“五日後,黃昏之前,他若是還沒來,我們萬萬不可再等了。此次若不是雇主開口,我們還真不該跑這一趟。江湖中人,最怕就是惹上朝中的勢力,多等兩日已經是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