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情報不在我們五殺的範圍内。”
“沒記得錯的話,你們幾個人這段時間吃飯、買衣裳的錢,好像都是本相出的。”
身後的人沉默了片刻,“徐大人到太淵城的事情早已經傳開,這些人,不值一提。不過他們背後的人,倒是不容小觑。”
“背後有什麼人?”
“這是另外的價格。”
聞人铖不禁歎氣“落月山莊就如此小氣?錢,本相給你們。”
“他背後的,是京中那位,想必不用再多說,丞相大人應該是猜到了。”
“多謝。”
聞人铖随即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他沒想到,肅王的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既然你先出了手,就休怪本相不客氣了。”
這一趟出去,雖說是遇到些波折,但好在還是有收獲,傍晚,就有人送信來,說是第一處密史已經有消息了。
徐逢緣聽後連飯也顧不上吃,放下碗筷就要出去。最後還是被聞人铖拉住“我陪你一起。”
送信的人猶豫了一下“回丞相大人,消息說,密史看護人隻讓徐大人一個人去,若是不按要求,他就銷毀密史。”
“那便讓他毀了,本相是不可能讓徐大人一個人去。”
“這......”
徐逢緣知道他的性子,忙出來說道“我去,我一個人去。”又回身安慰大家“放心,我肯定會把史冊帶回來,你們就在這裡等着。”
說罷輕輕掙脫聞人铖的手,跟着報信的人出去了。
蕭遲心中着急,“大人,就這麼讓師姐一個人去?”
“方才報信的人,身上的殺氣很重,但他看向逢緣時眼中帶着尊重和敬畏,我想逢緣不會有事。并且他若出手,我們不一定有勝算。蕭将軍,煩請你在這裡接應,本相需得去一個地方。”
說完他就大步出了門,留下蕭遲在原地幹跺腳“你們這一個個都怎麼回事,說話說一半,是要急死我嗎?哎呀,我先說好,我隻能一個時辰,到時候師姐還沒回來,我可就殺過去了。”
天涯閣外,徐逢緣正跟在一個小丫鬟身後,走過幾處彎彎曲曲的小路後,小丫鬟指着前面的一間房子小聲說道“姑娘請,我家老爺在裡面等着。”
“多謝。”
她提了提裙擺,拾階而上,剛到門口,裡面就傳來一個聲音“徐大人,請進。”
門一推開,就見着裡面坐着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正蹲在地上尋找什麼。
“你來了,坐,随便坐,我找一找家裡的貓,這家夥總是到處跑,這一下午都沒吃東西。”
徐逢緣愣了一下,找了個靠窗的位子,還沒等坐下,一個白影跳了過來。“貓,貓在這裡。”
“哎喲,看看,害的我找了半天。”這時男子才起身,拍了拍手“讓徐大人見笑了,老夫嚴隸,給大人陪個不是,這貓剛才驚吓到了姑娘吧。”
“嚴老爺不必客氣,逢緣空手而來,失禮了。”
“哈哈哈,哪裡的話,是我禮數不周,該提前派人送信的。”嚴隸命人上了茶,緩緩說道“徐大人來太淵城一事,我早已知道,本想着過幾日再去拜訪,隻是事情有變,不得不麻煩徐大人親自來一趟。”
徐逢緣笑着回道“那嚴老爺定是知道逢緣此行的目的。”
“密史确實有一部分在嚴家,近日也多了些不明身份的人來家中拜訪,思來想去,還是将密史交給徐大人最為穩妥。不過,徐大人定是有疑問,為何我們不早些交出來。”
“還請嚴老爺明示。”
嚴隸歎口氣“我們嚴家奉先皇旨意守護史冊,也正因如此,先皇給了嚴家莫大的恩賜,但也有代價,隻要是史冊在嚴家一天,我們的子子孫孫便不能踏出太淵城一步。所以我也有顧慮,這史冊交出去,就意味着嚴家再也無法享受這一切恩賜。”
“那嚴老爺又為何讓逢緣前來?”
“我有一子,今年二十有三,一心想着能離開太淵出去闖蕩一番,唉,本想着他能安穩過完這一生也好,可看着他終日郁郁寡歡,我這心裡不好過。想着這恩賜沒有就沒有了,我兒需得出去見識見識,才算不枉此生。”他說着面露愧色“是我考慮不周,給大人添了麻煩,大人請,我這就帶你去拿密史。”
徐逢緣沒多想,捏緊手裡的鑰匙跟他一同進了另一間房。
先前她以為,既然是密史,多少得有幾箱子,因此看到眼前的小匣子時,還有些不敢相信“就這麼一點?”
嚴隸一笑“徐大人身為史官,定是見過不少史冊,不過那些都是尋常的記事,自然是瑣碎些,這些密史,記載都是大興朝的秘聞,大都是重大事情,看着就少了些。不知道徐大人可帶了鑰匙?”
“我有,但是不知道是哪一把。”
“是嗎?不妨事,都拿出來試一試。”此時的嚴鶴顯得有些失态,放下匣子就想伸手拿鑰匙,卻不料手臂吃痛,當即縮回了手。
“嚴老爺,你好大的膽子,本相若是不來,你莫不是想明搶。”
徐逢緣聽罷反應過來,拿着鑰匙退到了聞人铖身邊,此時還不忘奉承幾句“大人,你來的太及時了。”
“冒這個險,值得嗎?他嚴隸要是拿了假的密史騙你,豈不是很危險。”
“不會的,我已經查過史冊了,上面說太淵城有四處人大戶,都曾受先皇恩賜,嚴家便是其中一個,想來嚴老爺定是不願意交出密史,這才想着诓我過來拿走鑰匙。”
聞人铖心裡服氣“你倒是聰明,連我這個丞相都被你算計在内。”說罷他一揮手,奪過了嚴鶴手裡的匣子“嚴老爺,多謝,本相回去一定會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那,那就多謝兩位大人。”
“嚴老爺,你,可是想知道裡面的秘密?”
嚴隸一聽慌忙跪在地上“不敢,密史連皇上都不能随意翻閱,我等怎可去打探,我嚴隸一時糊塗,還請兩位大人恕罪啊。”
“徐大人,你看要如何處置?”
“我?”徐逢緣有些為難“嚴家為大興朝守護密史,也算是有功勞,這一次做的确實不妥,那邊将功補過,不予追究。”
聞人铖知道她會這樣做,隻是點點頭“一切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