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叔伯們遠在太淵城,與我們倒沒有什麼聯系,若不是這姓氏,恐怕旁人也不知道我們有關系。關外如今也不太平,大興着實一天不如一天了,袁老爺若是有把握,我風一刀自然是站在你們這邊。想着有朝一日,能給風家洗刷冤屈,讓風家冤死的族人在九泉之下都能安息。”
袁罡走在石桌旁坐下“既然如此,就按照計劃進行吧。”
“在此之前,晚輩想請袁老爺幫個忙。”
“風大俠不必客氣,請講。”
“我認識了一個小兄弟,身世凄慘,我是個粗人,整日打打殺殺,也沒法帶着他,還望袁老爺幫個忙,替他尋個好去處。”
袁罡擡頭看看他,沉思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此事倒不難,老夫這就寫封信去,你拿着去山水鋪交給掌櫃的,他一看便會明白。”
風一刀聽完十分高興“多謝袁老爺。”
此時宮中,白耀命人叫來白哲,眼看着他在殿前跪了許久,依舊沒有讓他起身的意思。身邊的一位老公公有些擔心,低着頭小聲詢問“皇上,肅王已在外面跪了一個時辰。”
“朕知道,朕就是要讓他長長記性。他是朕的王弟,也是臣子,公然違抗朕的旨意,去天牢探望罪人,再下一次,可是要朕把這位子也讓給他。”
說話,他扶着額頭,神情疲憊地擡擡手“叫他進來。”
面前的門打開,白哲捂着膝蓋,一瘸一拐地走進殿娞,有些淩亂的頭發搭在眼前,他擡頭看了看白耀,兩旁的光芒晃的他睜不開眼睛,“臣弟,給皇上請安。”
“罷了,不必跪了,坐下吧。”
“那就多謝皇兄了。”
白耀滿臉不悅“朕聽說,你最近去了天牢?”
“是。臣弟去看望宋大人,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小妹的師父,我作為兄長,理應去看望一下。皇兄今日生氣,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宋大人的事情尚未處理完,你身為肅王,此時前去看望,是何居心,難不成是想讓衆人覺着朕是個昏君,你,白哲,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嗎。”
白哲笑了,身子往後一靠“皇兄是天子,誰能,誰又敢有這等想法。臣不過是想着宋大人年邁,送了些東西過去,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調查。真要說起這皇位,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還真不一定是誰的。”
“混賬!”白耀将手中的折子丢過去“朕就知道你居心叵測,再敢胡言亂語,可不要怪朕不念及兄弟之情。”
“皇上莫要生氣,我這個肅王如今也是名存實亡,皇上不是已經讓人整日看着臣嗎,臣還能做什麼。若是沒有其他事,臣先告退了。”
白耀目光犀利,卻還是什麼也沒說,隻是在他離開後,提起筆在面前的奏折上,畫了一個鮮紅的叉。
五日後,徐逢緣收到徐家送來的家信,說有要事商議,讓她回去一趟。聞人铖不放心,想陪同一起去,但她拒絕了。
“這封信是大姐寫的,她難得跟我說有要事商議,可能是女兒家的私房話,我去看看就回來。”
剛到門口,便看見崔公公從裡面出來,見着徐逢緣還特地行了個禮。看着他們離開,徐逢緣心中隐約察覺到了是什麼事情,趕緊進了屋。
徐慕春見到她進來,剛想起身說什麼,但看了看自己大姐,又什麼都沒說,隻是擡手示意她過來。
“徐大人來了,請坐。”
徐逢緣聽着自己大姐這些稱呼,心裡有些失落“方才看見崔公公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徐夫人點點頭“今日叫大家聚在一起,也正是為了說這件事。先前,你大姐被禦史家退親,京中上下不少人笑話我們家,朝中更是不少官家夫人小姐們覺着你們大姐找不到好人家,可這一次,一切都不一樣了。”
說到這裡,徐逢緣想起之前皇上的話,便已經明白了一切。
“皇上命崔公公來宣讀聖旨,讓蘇芳進宮,封皇後。”
徐蘇芳顯得很高興“當初她們怎麼說的,如今怕是都後悔死了吧。等我成為皇後,先前的事我一定會讨回來。三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大姐,可我若是成為皇後,你在朝中也算是有人護着,我好,你也好,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大姐說的是,隻是宮中不比得外面自由。”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好了好了,今天讓你來,不是想聽你說這些的,隻是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你是史官,我的封後大典上,你可要好好記着,我們徐家,可是出了一位皇後的。我要爹爹看着,讓大興子民看着,要千秋萬世記着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