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物，皆可替代，人如此，更何況一隻靈寵。萬歡擔心，柳庭風有了更好把玩的紅耳玩偶，會冷淡紅耳。

柳庭風不悅：“有難度？”

【不行換人。】

“有點難度，想要做得逼真，需要多些時日。”情勢逼人，萬歡不能說不想做。

柳庭風嗯了一聲：“無妨，能做好就行。”

【趕緊做出來。】

萬歡非常善解人意：“屬下一定盡快做好。”

柳庭風滿意點頭。

【果然機靈】

自從萬歡說能做後，柳庭風開始每天都來露個面，就差開口催促。

做玩偶的興趣愛好突然變成了一項很重要的任務，萬歡有了壓力，很費心神，以至于練劍的時候，看到柳庭風過來，就分了心。

一分心，靈力運轉出了錯，萬歡手中長劍一抖，胸口頓時堵塞疼痛，但領主來了，不能不行禮。

“屬下——”萬歡正要開口，柳庭風身影一閃，手指已經點在了她的身上。

柳庭風：“凝神，跟着我運轉靈力。”

萬歡立即收心，認真運轉靈力。

柳庭風閑閑站着，手指點下，如落花拂過。

亂蹿的靈力很快歸攏正常，隻是最後一指落下時，萬歡一怔，蓦然睜眼。

柳庭風正看着她，目光漫不經心，如看朽木，又隐隐帶着一點審視。

萬歡和柳庭風對視，兩秒後，垂下眼睛。

領主在想什麼？為什麼手指還不移開？

位置沒點錯，但丹田這個位置，就……多少有點冒犯和暧昧。

領主當然不會有和她暧昧的意思，更不怕冒犯她，所以萬歡就怕了——領主是不是懷疑她？

柳庭風不動也不說話，萬歡也不敢動。此時此刻，真希望紅耳能在柳庭風身上，她想聽聽對方在想什麼。

“好了？”柳庭風突然開口。

萬歡咽了口唾沫：“好了。”

柳庭風收回手，萬歡正要答謝，妙九憤怒的聲音傳來。

“賤人！你敢勾引老大！”妙九說來就來，來了就擡手要扇萬歡。

萬歡這次躲了，還故意往柳庭風身後躲。

“你還敢躲！”妙九怒火更盛，繞開柳庭風，還要追着打。

柳庭風腳步一挪，音量尋常，但明顯帶着不悅：“妙九。”

“老大！”妙九雖氣憤，但不得不住手。

萬歡這才從柳庭風身後走出行禮：“屬下見過九長老。”

妙九冷哼一聲，轉頭委屈地看着柳庭風：“老大，難道你真看上她了？她連正式弟子都算不上，不過是紅杉手下的一條走狗！”

不待柳庭風說話，又道：“我就知道紅杉那潑婦不懷好意，平日仗着打理老大的衣食住行就嚣張得不行，現在還想往老大床上送人。”

“五長老沒這個意思。”萬歡故意回了一句。

妙九抽出鞭子：“住嘴，這裡哪裡輪得到你說話！”

萬歡縮了縮脖子：“是。”

柳庭風抱起跳過來的紅耳：“妙九，萬歡是過來照顧醜東西的，你不必針對她。”

【妙九說話難聽，醜東西别聽。】

妙九明顯不信：“剛才你和她眉來眼去，我都看到了，再說這賤人照顧這隻小東西，老大你過來做什麼。”

“本座過來，自有其他事。”柳庭風瞥了眼萬歡，“還站着做什麼，去做你該做的事。”

【剛才他就不該多事。】

“是，屬下告退。”萬歡垂下眼，轉身回屋。

該做的事，自然是做紅耳玩偶。領主的命令，萬歡不敢怠慢，坐在屋裡認真縫制。

——

偏殿外，兩個侍女吃着赤焰果正在聊天。

“領主這麼看重萬歡，萬歡以後怕是前途無量啊。”

“是啊，聽枯蘭說，領主又給了萬歡一袋赤焰果。”

“會不會要不了多久，萬歡就會成為領主的雙修道侶，成為血月嶺的女主人。”

“萬歡人不錯，有好東西都分給我們，她當領主的道侶說不定我們也能跟着沾光。”

正要離開的妙九再聽不下去，一鞭子揮下：“住嘴，再胡說，我把你們扔進血月裂谷喂妖獸！”

“九長老饒命，我們再不敢了！”

“對，我們瞎說，以後不敢了！”

兩位侍女趕緊認錯離開。

妙九俏麗的臉上布滿殺意，冷笑：“那種蝼蟻有什麼資格和老大雙修，等着，本姑娘要讓她好看！”

萬歡并不知曉，本就怒氣未消的妙九在離開偏殿後，因兩個侍女的議論，徹底被激起了殺心。

“紅耳，你看，像不像你？”

萬歡暫停了修煉，又趕了五天工，做出一個惟妙惟肖的紅耳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