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

誰哭了？

萬歡神情茫然，快速回想發生了什麼。

柳庭風：【怎麼傻傻的，酒還沒醒？】

雖沒能立即理清出前後因果，但萬歡很快抓住了重點——柳庭風這麼問，莫不是打算替她出氣？

如果柳庭風要替她出頭，那她沒被欺負，也必須是被欺負了。

萬歡垂下眼簾，低聲說：“秦楚修為比我高，有時候也不是故意的。”

這不是假話，隻是歪解了一點事實。

柳庭風沉下聲音：“他做了什麼？”【那愣頭青能做什麼？】

萬歡猶豫，該不該編造得過分一些，最好是柳庭風聽後動怒，會想殺秦楚。

柳庭風推開紅耳，身體前傾：“看着本座，說實話。”

萬歡擡頭。

柳庭風拽了拽手中的紅線：“很難回答？”

萬歡心中千回百轉，下定決心打算污蔑：“老大，秦楚風流放蕩，偶爾會對屬下動手動腳。”

這也是實話，秦楚沒心沒肺不拘小節，平日相處時确實容易沒有邊界感。

柳庭風皺眉，似是不信：“動手動腳？”

萬歡咬了咬唇，面露難堪：“嗯。”

柳庭風松開紅線，伸手摸摸她的臉，又捏捏她的脖子：“像這樣？”

當然不是這樣！

萬歡正想反駁，轉念一想，柳庭風視她為寵物，應該不會希望自己的寵物也被别人如此逗弄。

柳庭風果然沉下了臉，面若冰霜。

萬歡心中欣喜，手指卻将被子抓緊，露出羞恥的模樣。

柳庭風卻冷冷開口：“你是本座的侍女，下次再敢讓他這樣對你，本座……”他頓了頓，語氣冷硬，“殺了你。”

情勢急轉，這發展不對，萬歡臉色一白，趕緊解釋：“老大，屬下沒有，是——”

“你在撒謊。”柳庭風捏了捏她的耳朵，“秦楚是天真沖動，但并不是恃強淩弱之人，若不是你自願，他如何能這樣待你。”

“老大，屬下不是自願的。”

不應該是以已之心度人之腹嗎！萬歡萬萬沒想到，柳庭風一個大反派，居然不相信共同陣營的她，反倒相信敵方陣營秦楚。

柳庭風沒接話，隻揉捏着她的耳垂。

“是、是因為秦楚他……”

萬歡在驚慌中飛速思考，既然柳庭風相信秦楚的人品，那她就不能堅持誣陷秦楚道德敗壞，隻能從其他方面證明秦楚即便不會恃強淩弱，也會對她動手動腳。

但，什麼理由，能讓秦楚對她動手動腳，合理又不對呢。

啊，有了，秦楚是個多情的人。

萬歡緊張開口：“因為秦楚……他喜歡我。”

柳庭風手上一頓，面上閃過一絲驚訝：“喜歡？”

萬歡咽了一下唾沫，艱難道：“嗯，他喜歡我，所以偶然會情不自禁親近。”

“親近？”柳庭風松開手。

萬歡生怕柳庭風不信，一把抓住柳庭風要縮回的手，飛快道：“我不喜歡他！他抓我的手，我就用升曦砍他，但我不是他的對手。”

這話千真萬确，萬歡盯着柳庭風的眼睛，真誠無辜，完全不心虛。

柳庭風沉聲道：“放手。”

萬歡連忙放手，又擔心柳庭風覺得她膽大包天說什麼摸一下就是喜歡，趕緊補了一句：“屬下是老大的侍女，身體、靈寵、财富……一切都是老大的，也隻願意與老大親近。”

柳庭風一向冷淡的表情終于露出些許複雜：“一切都屬于……本座？”

“一切！”萬歡為了讓他取信，心一狠豁出去了，“包括神魂，都屬于您。”

柳庭風扭開了臉。

煩死了，到底信不信？

萬歡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再亂猜，直接隔空抓住紅耳塞到柳庭風懷裡：“屬下和紅耳，對老大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柳庭風下意識将紅耳抱住，大概是手上力氣有點大，紅耳受痛一個不滿，回頭就是一爪，直接拍到了柳庭風的臉上。

萬歡：“……”

柳庭風按下紅耳“犯上”的爪子，面無表情擡眼：“忠心耿耿？”

心聲一片寂靜，萬歡尴尬又心虛：“老大，紅耳這是跟您玩鬧，親近喜歡您才會如此大膽随性。”

柳庭風捏捏紅耳的耳朵：“最好是。”

【忠心耿耿，但會恃寵而驕。】

聽心聲沒有生氣，萬歡心緒稍穩：“紅耳溫馴乖巧，便是玩鬧，也定然不會傷到老大。”

柳庭風：“自然。”

【爪子勾到下颌，有點痛。】

傷到了？哪裡？萬歡朝柳庭風的下颌看去，果然在下颌下方，找到了一條淺淺的劃痕。

沒破皮，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估計再過一會，就消失了。

就這麼點痕迹，也值得在心裡腹議？

萬歡在心裡歎氣，但為了表現自己的溫馴，手掌裹上靈力覆在柳庭風的下颌處，溫柔道：“雖然隻是玩鬧，但到底是冒犯之舉，屬下以後會好好調教紅耳，不讓她亂來。”

【她怎麼回事？。】

柳庭風目光一閃。

什麼怎麼回事？萬歡莫名。

柳庭風推開她的手：“沒有受傷，無需治療。”

【靈力熾熱，想泡澡。】

萬歡：“……”大半夜的，她不想伺候。

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安靜到有點怪異，萬歡隻好主動開口：“老大來找屬下，可是有什麼事交待？”總不能就是想找她伺候着泡澡吧。

柳庭風面無表情：“嗯，是有事。”

【什麼事？忘了，容我想想。】

萬歡有點失望。看來沒什麼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