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趙尋瀾對這個名字很陌生,他生活在南湖一代,離上京非常遠,平時聽的也是南湖發生的事。
陳念慈同樣搖頭。
楚不言倒是聽說過,可他并不打算加入這場八卦閑聊,将頭偏了過去,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嘴裡。
吳老神秘一笑,他這作态破有江湖說書人風采。
“知道的人确實少,因為那個二小姐,已經死了,就在八年前,聽說棠溪遲的腿就是為了給她報仇斷的,單刀赴會,一人登上雪台山,殺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
“這事不算什麼秘密。”
雲泱面部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心下大驚,還有這事?
她不覺得那人會如此做,更多的是持有一種完全不信的态度,對吳老的話破感荒謬。
“以一敵百,最後全身而退,看來那個棠溪家主确實有實力啊,兄妹之情真是感天動地,我也想有個妹妹,陳姑娘,你有兄長嗎?”
趙尋瀾轉頭問。
陳念慈似乎在想其他事情,略顯茫然地回過神來,搖搖頭。
“啥全身而退,不是斷了雙腿嗎?”
雲泱反駁道,對于後半句更是想直接笑出來。
兄妹情?
沒想到有人能用這個詞來形容棠溪遲,太搞笑了。
她覺着用天生的仇人來形容更合适。
吳老不再言語,撫了撫皺巴巴的衣服,将它扯平,微笑看着幾人吵嘴。
這是一支極其散漫的隊伍,每個人都各存心思。
烏楚回頭看了眼老龜般的行進速度,頗感絕望。
四方天機離聽沙鎮不是太遠,按照他的計算,至少得花個三四天,要他說,方秉白弄個傳送陣把這些人都傳送回去多好啊,真不知道上面咋想的,兩條腿純走,說是鍛煉意志,培養新人們之間的感情與合作。
他看是折磨自己才對。
烏楚突然停下了腳步,他靈光一閃,回頭問楚不言。
“2号,你是符師吧,會畫傳送符嗎?”
他想直接傳送到四方天機附近,上面的命令聽聽得了,誰理那群整天發瘋的老頭子。
楚不言猶豫道:“會吧?”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會吧是什麼回答?”
烏楚厲聲道,他緩了腳步,同楚不言并肩而行。
“怎麼,堂堂楚國五皇子,連個傳送符都不會畫?”
他卑鄙地使用了激将法。
楚不言眼神暗了暗,握緊了拳頭,傳送符他當然會畫,隻是……
“考核官,我能畫,你敢要嗎?”
他不能保證精準抵達,也許會傳送到目的地附近,這是所有傳送符的通病。
烏楚眉毛一挑,道:“有什麼不敢的,你敢畫我就敢用,出了事我擔着!”
楚不言得了一句他的承諾,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畫,掏出幾張空白的符紙,咬開指尖,以血畫符。
他隻畫了三張。
烏楚叫了燕飛訣幾聲,打算同他商量這件事,對方從暗處走出來,也不知道藏在哪裡的,他沉着眼思索了一會兒,大概是礙于上面的命令,沒說話。
“燕兄,不用想那麼多。”
他知道這人有點拗,主動說:“絕對沒問題的,我們隊長以前也這麼幹過,再說他們又不是小孩子,那附近又沒什麼危險的東西,偷個懶而已,出事了我來扛着。”
事實證明,烏楚把話說得太滿了。
七人分了傳送符,依照楚不言的指示,分為三組,每組一張傳送符。
在分組的時候,又鬧了點矛盾。
楚不言坦然開口,他的靈力不穩定,驅動傳送符可能會出問題,需要一個靈力充盈的人同他一起。
陳念慈想和雲泱一起。
烏楚偏向于讓燕飛訣帶着楚不言和陳念慈,他帶着雲泱,吳老和趙尋瀾一起。
趙尋瀾和雲泱則說怎樣組隊都可以,反正馬上就能到。
燕飛訣輕輕地将視線從雲泱身上掃過,又很快收回來,表示聽從領頭人烏楚安排。
烏楚犯了難,還是吳老站出來說他有法子,三下五除二就分好了,衆人看着他手中的骰子,才知道他是地下賭坊的忠實光顧者,賭瘾大,運氣不好,輸得多,家底都給輸光了。
老伴實在受不了他好賭,帶着孩子走了,他也就孤身一人了。
吳老輕描淡寫地談論着自己的家事,絲毫看不出昨日的回避。
他還笑了笑,說來參加選拔沒想過自己能被選上,就碰碰運氣。
人老了就想找份穩定的活,聽說獵鬼人工作輕松還包吃住包分配,錢雖然不多不少,他琢磨着夠偶爾賭一次就行。
衆人看着他破破爛爛的衣服,心道原來如此。
烏楚對這些事情壓根不感興趣,好不容易聽他講完,看他還有繼續說下去的趨勢,趕緊催促大家拿上傳送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