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旁，葉虞韫細細地往葉昭昭的臉上塗面脂，小孩哭久了，皮膚發幹會痛。

葉昭昭現在已經平複下來，她的小臉被蹂躏，于是說出來的話含糊不清。

“昭昭……想……起來……”

葉虞韫松開手：“想起什麼?”

葉昭昭捏了捏自己小臉：“就是，收徒大典那天，齊爺爺來昭昭夢裡了。”

“他在昭昭夢裡和别人說話。”

“那個人聲音好像……晚上夢見的那個……”

倏地，葉虞韫收緊了手上力氣。

——

第二日一大早，葉虞韫叫醒賴床的小肥啾。

“寶貝，該上早課了。”

還在睡夢中的葉昭昭沒聽清對方說的什麼，隻是迷迷糊糊地伸出手。

“娘親，抱飽……”

葉虞韫看着眼都沒睜開的小團子，揉了揉額角。

到底誰規定的這麼早上早課！

她家崽正式長身體的時候！

葉虞韫心疼地說：“今天要不要請假?”

話言剛落，葉昭昭終于睜開一條縫，她呆愣了許久，才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

“不用……昭昭要快點修煉……”

這樣才能保護好大家……

小團子說話時搖頭晃腦，顯然一副還沒清醒的模樣。

葉虞韫看得心疼，但沒有再多說什麼。

今日葉虞韫也要去上課，于是這次自己送葉昭昭去靈田。

葉昭昭已經清醒不少，她牽着葉虞韫的手，小聲問隐身的系統：“七七，你昨晚去哪了呀?喊你都沒有回應。”

系統打了個哈欠，睨了她一眼。

還能去哪呢?不過是被你娘親拉出去審問了一晚。

不過它昨晚什麼都沒察覺到，它這個系統可真失敗！

系統糊弄道：“昨晚睡着了，沒聽到。”

葉昭昭哼哼兩聲：“小豬七七。”

靈田已經到了不少弟子，楊長老也到了。

楊長老看了她倆一眼，闆着臉走到她們面前。

葉虞韫彎了彎眼角，楊長老向來刀子嘴豆腐心。

“辛苦楊長老了。”

楊長老輕哼一聲，他看了眼大的，又看了眼小的。

“真是一模一樣。”接着他又說：“今日是你第一天任課，快些去，莫遲到。”

等葉虞韫走後，周圍弟子紛紛圍上來。

“昭昭！那是誰呀！好漂亮！”

“是你姐姐嗎?”

“能給個水天鏡号嗎！”

……

葉昭昭被吵得頭暈，直到楊長老将這些人趕走。

“都修煉到哪了！”

幾人悻悻回到自己位置。

葉昭昭摸了摸自己耳朵：“是昭昭娘親啦！”

她得意地說：“娘親很厲害的！”

——

今日葉虞韫的課在主峰，等她到時，弟子都到齊了。

她滿意地點點頭：“不錯。”

底下弟子見到來人，眼中紛紛閃過驚豔之色，但很快恢複平靜。

畢竟他們劍修比起美貌，更在乎的是實力。

隻有一人吸了一口氣，便是那日在雲栖宗山下，要她水天鏡号的人。

此時對方終于明白那時說的尴尬是指什麼！

想追的仙子成了自己長老！

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葉虞韫将眼神收回來，語氣溫和：“我是你們這門課的長老，葉虞韫。”

底下的弟子都是些入門沒多久，年紀也不大，因此對她的名字很陌生，完全不知道是把我前輩，不過面上都恭敬地看了聲“葉長老。”

但也有些心裡不服氣的，他們是前幾日才收到消息，這門課要換長老。

聽說是上一名長老想退休了，這話沒幾個人信的，畢竟九百歲正是當打之年！

更何況新上任的長老更像個繡花枕頭。

愈發覺得不服氣。

葉虞韫掃了這群人以後，二十多名，人數不算多。

她動了動手腕：“從現在開始，每人上來與我過十招。”

好狂妄的人！雖說他們不及師兄師姐們厲害，但每人上去十招也能累死對方！

“我先來！”有人率先站起來。

就算是為了已經退休的長老，他也必須讓對方明白，他們可不是什麼小魚小蝦都可以教的。

葉虞韫看下底下意氣風發的少年，點點頭。

幾炷香後，葉虞韫撣了撣衣角微沾的灰塵，看向趴着地上的一群人。

“還不錯。”

這群弟子的基礎她已經明白得差不多了，不愧是雲栖宗的弟子。

但這句稱贊落在敗者耳裡，卻有另一番意思。

這是從哪裡請來的長老啊！

不僅打了他們，還要嘲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