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牧師和女巫在哪?”
反問馬舒舒的時候,羅淑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淡,不帶任何個人情緒。
不是她想質疑,如果現在他們遇到的恐怖世界和她夢裡的是同一個,那她怎麼質疑都不為過。
根據羅淑在夢裡的經驗,這個用機械音給玩家們播放通知的系統,絕對是個不做人的東西。
它制定的那些規則,也都和大家熟知的無限流小說、影視作品裡的通識不同,是完全反常識的。
任性,無常,反人類,簡直就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亂來。
所以,它所說的牧師和女巫,必然也不是大家常識裡的“牧師和女巫”。
但跟大家解釋為什麼她對系統這麼了解,又太麻煩。
羅淑選擇,先靜觀其變。
果然,羅淑的疑問根本沒有阻礙馬舒舒,她直接白了羅淑一眼,繼續說了下去。
“當然。但你們需要配合我們。隻有我們四個人,尤其是還帶着那個老頭……”
說到這裡,馬舒舒指了一下王愛國。
“肯定沒法安全從外面那些蜘蛛、毒蜂、大王花包圍下逃出去,也就找不到牧師和女巫了。”
接着,馬舒舒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詳細說明了她的計劃。
原來,她竟是想讓羅淑他們四個當馬前卒,幫自己四人清掃障礙。
“等等,你這樣的安排,先見到牧師和女巫的就是你們四個,你怎麼保證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及時找到他們報名?”
馬舒舒剛說完,秦力第一個提出抗議。
羅淑原本也想說說自己的看法,還沒開口這位大少爺已經先出了頭,她就把嘴重新閉上了。
“那你說怎麼辦?”
馬舒舒也不示弱,把問題重新踢回給秦力。
“那當然是……”
“咳咳!”
安琴猛然拉了秦力一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秦力轉頭看安琴,後者已經換了個角度,加入談判。
“也許我們本來就不需要你給的線索,我們有羅淑,她可是精通玄學的道術大家。頂多費點氣力而已,想找到牧師和女巫對我們來說本來就不難。”
馬舒舒沒想到自己的提議直接被安琴釜底抽薪,一下子愣住了。
馬卷卷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做出沉思的樣子,沒有第一時間幫馬舒舒,看起來也被安琴這一招給制住了。
張強左右看看,急得滿頭大汗,卻蹦不出一個字。
反而是一旁剛才除了自報姓名沒再說過話的王愛國,一句話幫己方重新得回優勢。
“你也說要費些氣力了,那肯定不容易啊。不如小馬說的主意靠譜。”
“所以更應該好好商量了不是嗎?”
安琴雖然被王愛國抓住話裡的漏洞,也不氣餒,推了旁邊的秦力一把,繼續說下去。
“對對對。既然咱們雙方手裡都握着底牌又都有顧慮,那不如換個方式。我提議,幹脆咱們把雙方隊伍打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樣組成兩個隊伍分頭行動,總能保證兩邊都可以及時報名了吧?”
秦力不愧是安琴部門領導,兩人估計平時出去談商務合作時就習慣了打配合,得到安琴的指示後,立刻順着她的話提出另一套方案。
而且,看安琴臉上的表情,她對這種方案也是支持的。
“你們說的好聽,那怎麼分組?危險的那邊誰去?”
馬舒舒又站出來了。
“可以抽簽。”
這次,回答馬舒舒的是許萬相。
旁觀了許久的他,也終于下場了。
“不行,太過兒戲。”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說來聽聽呀。”
馬卷卷反對,秦力又跟他對上。
你來我往,大家吵成了一鍋粥。
羅淑沒有加入混戰,她在旁邊一直冷靜地旁觀着。
短短幾分鐘,對面三人的性格特征和在他們小團隊裡的位置已經很清楚了。
馬舒舒沒頭腦,心直口快,顯然是被當作趟雷德馬前卒使用,也負責負責談判時扮黑臉。那些馬卷卷當壞人的事,都是她來做。
馬卷卷自然就是抽在馬舒舒身上的那根小皮鞭。單純無辜隻是她的表象,她隻是利用馬舒舒做壞人,自己再來扮白臉,達成最終目的罷了。
張強在這個團隊中,目前看不出是什麼角色,好幾次試圖說話都沒找到插嘴的機會,其它三人也沒人注意他,顯然更像是一個肉盾或者炮灰。
至于王愛國,這老頭看着不争不搶,隐隐卻有一種統帥全局的架勢。幾次開口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
如果說這四人裡,哪一個最需要忌憚,大概率就是王愛國了。
羅淑默默心算了下。
因為手機廢了,大樓裡供電也沒了,這小辦公室裡也沒有用電池驅動的鐘表之類,大家沒人知道系統給的時間還有多久。
羅淑隻能依靠這些年自己規律的生活習慣養成的生物鐘來判斷時間。
目前來看,算上從電梯裡逃出來來到這間小公司、把馬舒舒他們四人找出來坐在這裡,還有馬舒舒、王愛國、馬卷卷、安琴、秦力、許萬相六人争吵的時間,他們大概還剩下30分鐘完成預選賽。
時間差不多了,她不能再讓這些人把時間浪費在争吵上。
想到這裡,羅淑回頭看了昙淵一眼。
這家夥自從剛才被她打開手,已經安靜了很久了。
羅淑這一回頭,無聊到已經開始用手指卷長發玩的昙淵,立刻眼睛亮晶晶地湊過來。
“被他們吵煩了?需要本公子出馬幫你擺平?好說,你修煉一天的靈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