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個子最高“牧羊人”。
以體格判斷,很可能是艾斯。
“這也太兇殘了。搞成這樣是故意的?為了不讓我們猜出死者是誰?但這有什麼意義呢?等晚上我們回去以後,人都聚在一起,還能看不出死的是誰?”
昙淵控制住自己,沒有立刻回答。
雖然此刻他内心裡瘋狂的吐槽欲,已經快要爆棚了。
對呀,這有什麼用?還有這個牧羊人鬥篷,遮得住臉遮不住身形啊。像艾斯這種全場14人裡唯一身高過2米的家夥,隻要看到身高2米,那不就是他?還用猜嗎?這遊戲到底玩什麼?
個子中等那個似乎也贊同“艾斯”的觀點,點點頭,竟主動去扒屍體的鬥篷。
“不用等到晚上,我們現在就把他鬥篷脫了,不就清楚是誰了嗎?”
一旁的墨白卻突然開口。
“别動!”
中等個停了手,轉過頭來,看樣子是想問“為什麼?”
牧羊人的兜帽很好的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隻能看到曲線清晰、堅毅的下颌線,還有一雙黑的純粹,幹淨的眼睛。
那雙眼睛,昙淵很熟。
而且是那種,一看到他,昙淵腦子裡的警報就要拉滿的熟。
無它,這雙眼睛顯然屬于那個想把自家大美女主子搶走的傻憨憨——許萬相。
昙淵磨了磨牙,手指頭也有點發癢。
在昙淵努力控制暴起揍人沖動的同時,墨白也給了“許萬相”回複。
“你最好等一等,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能有多複雜?規則又沒寫……”
“許萬相”直接反駁。
但在他和墨白争執的時候,被“許萬相”的身影和鬥篷擋住大半的那具屍體,忽然動了一下。
昙淵剛才退開的時候,下意識就給自己找了個方便逃走的方位。
但他還不是現在離屍體最遠的人。
離屍體最遠,剛才逃的最快的,是身高2米的“艾斯”。
昙淵隻能算倒數第二。
最靠近屍體的是剛才想扒屍體鬥篷的“許萬相”,墨白第二。
四人這種站位,“許萬相”和墨白又隻顧着争執。
昙淵并不确定,剛才屍體那下動靜,除了自己其它人有沒有看到。
他隻知道,自己的後背,已經開始漸漸滲出冷汗了。
一個不好的預感,在他的腦海中漸漸清晰。
對啊,弄清死者身份的方式那麼多,這麼明顯的bug,系統怎麼會允許它存在?
但這個念頭再清晰,作為一個除了羅淑之外不關心任何人的有主祙妖,昙淵也沒有主動提醒其它三人的意思。
反而,小心地慢慢向後退。
争取在意外爆發前,離得越遠越好。
就在這時,地上的那具屍體又動了一下。
這次,動作幅度足夠大。
像一條被扔到地面上,有些疲憊但還未死的魚。
身體怪異地彈動了一下。
周圍的土石也因為這一下,被潑愣愣彈開。
這回,連“艾斯”都憋不住了。
“……這東西,沒死?”
一如剛才的敏銳,直指問題核心。
這句話一說出來,立刻點醒了困擾其它人的迷障。
“許萬相”再遲鈍,這時候也明白了過來,停下和墨白的争吵,和他一起,謹慎地回頭看着剛才彈動了一次的屍體。
“怎麼回事?啊!啊啊!”
“許萬相”的疑問到了後面,完全是被自己發出的慘叫給打斷了。
因為,眼前出現的這一幕,足以令所有人震驚。
隻見,剛才還隻是彈了兩下的屍體,忽然像被過電一樣,軀體一拱一拱,四肢顫動着瘋狂抖動起來。
已經不再是一條疲憊的将死魚,更像是一條剛從水裡撈上來,活蹦亂跳的魚。
“快走,不要圍在這裡,我們最好立刻找地方躲起來!”
墨白沒有再浪費時間,一扯離自己最近的“許萬相”,就朝不遠處的一片灌木叢跑去。
昙淵、“艾斯”也跟了上去。
沒一會兒,這片并不算特别茂盛的灌木叢後,已經擠擠挨挨擠滿了四個人。
昙淵躲在最邊緣,緊挨着大塊頭“艾斯”,接着是“許萬相”、墨白。
這回不需要誰再提醒,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謹慎地盯着不遠處那片水窪和水窪旁的屍體,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還算他們跑得及時。
因為,在四人離開後沒多久,那具屍體也終于停止了彈動,而是四肢着地,像一隻野獸一樣站了起來,并試着四處走動。
一開始,它的動作還很笨拙,像剛學步的孩童,蹒跚跌撞。
十幾步後,它的動作已經敏捷了很多,走起來已經很穩了。
就在四人以為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足夠離奇了的時候,忽然,突然複活了的無臉屍體,猛然撲向一隻以為它已經走了,小心翼翼跑來水窪喝水的田鼠。
接下來發生的生撕活剝,茹毛飲血的場面,讓四人都覺得心裡毛毛的,甚至有些惡心。
“……”
昙淵更難受。
這是自己第一天做人,今早第一次吃飯。
本來應該是挺美好的一些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