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欽禮臉上興奮的表情僵住。
他沒有想到,白珍琦都同意了,怎麼還給他設卡呢。
他急着為自己多争取些權利。
“可是她根本不是人……”
才說到這裡,羅欽禮便注意到,白珍琦正用一種很恐怖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嗫嚅着沒敢繼續說下去。
白珍琦冷冷回視着他,一個字一個字像冰碴子一樣砸過來。
“大敵當前,我用你,是不得不用。并不是求着你,非你不可。你最好搞清楚狀況!
他們隻是沒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又不是不想做人。
人類也不是各個都算得上是人的,憑什麼不能接受他們?
不是還有你這種,生出來明明個人樣,偏要自己做畜生的垃圾嘛!
如果被我發現,你濫用職權,損害我國公民利益,我現在就能以非法侵占他人财産把你關進去。再全國通報,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所謂的大學教授,是個什麼樣的人渣。”
羅欽禮被他說的,縮在椅子上,不敢動彈。
他能感覺到,除了白珍琦,屋内剩下的兩名86号院普通科員,也用看人渣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眼神,就像一口口唾沫,釘在他的臉上。
羅欽禮發着抖,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白珍琦懶得再搭理他,一步不回頭地,慢慢走了出去。
很快,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和那些86号院的骨幹元老們慎重讨論了自己的猜測。
那位老道士,倒是第一個同意的。
“我贊同白部長的意見。羅淑那小丫頭,我也見過幾次。我老道士什麼為人,這麼些年大家也都熟悉了對吧?我說這話不是偏頗她,是真覺得這小丫頭,堅韌,善良,根本不像會枉顧禮法道義,沒有大局觀的人。她不敢答應,肯定是有顧慮。”
老和尚也贊同道:“這回我站老道士。既然想要人家為了國家賣命,沒有把人當異類提防人家的吧?不管羅淑小道士有什麼顧慮,打消她的顧慮才是我們這些長輩應該做的事。”
那群年輕幹事們,在折騰了24小時,依然拿那道黑色光幕沒有辦法後,也一個個洩氣的回來了。
他們也坐在這次會議的會場中。
聽了老道士和老和尚的話,也一個個又蔫巴又倔強地同意他們的意見。
“我們已經把能用的方法都用過了。從那個恐怖世界降臨到現在,已經過去40個小時了。既然隻有巫蠻兒留下的手機這一條聯絡方式可以用,我們能依靠的,也隻有羅淑和她的契靈。不相信她,還要去相信誰呢?”
其他幹部們也大多贊同他們的意見。
就連先前說好了隻是來旁聽的那位耆老,也在白珍琦看過來時,朝他揮了一下手。
“别看我。說了我隻是來旁聽的嘛。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我把這事兒全權交給你,自然是信任和支持你的判斷。元首大人那邊我也會去說通,就按你說的辦。我們理國,舉國力支持!”
白珍琦幾乎得到了與會成員的全力支持,既感動,又激昂。
他沖着衆人點點頭,當着他們所有人的面,打開那部手機,按照巫蠻兒的遺言所說,第二次撥通了昙淵的号碼。
那邊,很快響起一個男人清亮的聲音。
“我是昙淵。您好。”
“昙淵你好,我是白珍琦。昨晚和你說的那件事雖然還沒得到羅淑的答複,但我還是希望告訴你幫我們轉告她:祖國永遠是她最堅強的後盾。無論她想做什麼,需要做什麼,我們都會給予她最大的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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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盈回到廚房,敲響廚房門,叫出格瑞,把手裡的水桶遞給他時,格瑞本來是不太相信她的。
“你别想糊弄我啊,後院的石井裡那井水和别的地方的水不一樣,我一聞就能聞出來……”
說到這裡,格瑞的鼻子動了動。
他震驚地低頭,再次湊到鐵皮水桶上方,多嗅了幾下。
很快,他臉色大變地将水桶接過去,又小心翼翼雙手托着它,一副一滴水都不敢浪費的樣子。
“你真是太棒了你知道嗎?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真的可以把那石井裡的水打回來。”
羅淑一直借着陸盈的眼睛,觀察着格瑞的樣子。
她現在也可以進一步确定了自己之前的幾個猜測。
比如,那石井裡的水果然有古怪,隻有接了沃爾夫母女倆或者女管家格利斯夫人的打水任務的人,才能看到井水。
而這井水,确實有奪走普通人性命的能力。具體表現在,碰了井水的人,即使被人砍了頭死了,也會變成狼。
當然,也還有一種可能,之前穿着盔甲僞裝成衛兵的沃爾夫小姐,是故意殺的那個叫小美的玩家。因為沾了井水且死亡的人,才會變成狼。
具體是哪一種情況,還需要更詳細的信息來佐證。
想到這裡,羅淑示意陸盈。
“問問他,還記得你們兩人的約定嗎?如果他不肯完成約定,就讓他把井水還給你。”
陸盈一字不差的照做。
格瑞果然被為難住了。
他轉着眼珠子,似乎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總算答應下來。
“好吧,我會說服城主小姐,要來可以進入她卧室的許可。但這個許可我現在沒法拿給你。你等午飯以後再來找我吧。該給城主小姐和夫人準備午餐了,你應該不介意等3個小時吧?”
“可以。那午餐後我還來這裡找你。”
“ok!”
考慮到午飯後還能再以這個借口來一次廚房,羅淑不假思索的讓陸盈答應格瑞。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從廚房出來,迎面就撞上了格利斯夫人。
這位女管家一看到陸盈,就關心她交代的工作是否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