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淵!”
羅淑驚喜的叫着,不顧一切的撲上去,避開昙淵身上的那些傷口,緊緊環住他的雪頸。
後者的眼睛,也從迷蒙變得澄澈,似乎漸漸明白了自己身在何處,和現在的狀況。
一想清自己的處境,昙淵立刻抓住羅淑的雙手,想把她從自己身上霸下來。
“你快走,這裡不安全。”
“我不!”
羅淑氣壞了。
到了這種時候,這家夥居然還隻想着保全她而不是自己,真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好靈仆啊。
“憑什麼讓我走?咱兩誰是主人?要真有危險,我不在這兒了,你怎麼辦?”
“羅淑!”
昙淵的臉上透着焦急,他不時往身後看一眼,似乎時刻擔憂着不知會從什麼地方出現的敵人。
也顧不上對羅淑好言好語,直接闆着臉厲喝一聲。
“别忘了,你身上還有更大的責任。之前86号院的白珍琦又跟我聯絡了幾次,我正打算告訴你呢。”
昙淵提到86号院,羅淑總算平靜下來一些。
但她很快意識到,這也是繼續說服昙淵的關鍵。
“所以你更應該跟我一起回去!沒有你,我還怎麼跟86号院保持聯絡?隻有你能充當這個兩個世界間聯通的橋梁。”
“我……”
昙淵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張了張口,似乎之前準備的說詞被堵回去後,一時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羅淑狠狠瞪了昙淵一眼。
後者在她的目光下,視線有些回避。
羅淑這時候卻沒空去想别的,隻想着幸好這家夥還算懂事。
沒逼着她把自己根本算不上人,也沒必要去管zl1127行星那些人類死活的絕情話說出來。
當然,有了之前墨白自曝系統身份這一刺激,羅淑也意識到,即便自己不是人類,也是一直把自己當人類活過來的這20年。
她所受的教育,是作為人類的理國人受到的倫理道德和社會責任教育。
無論如何,自己都不可能真的放棄zl1127,也不會放棄理國。
但這會兒,這些話都不是跟昙淵一一坦白的時候。
她更在意的,是如何把昙淵拐騙回去。
羅淑想了想,不管旁的,直接一隻手臂勾得更緊,另一隻手臂則伸到兩人之間,将靈氣通過手掌,一處處拂過昙淵身上那些傷口。
靈光閃過,猙獰的傷口一處處愈合。
羅淑正奇怪,明明這些傷對于昙淵來說并不算超出他能力範圍,都可以用靈力治好的,怎麼他卻不自己治療,要一直這樣泡在水裡。總不能是在等死吧?
羅淑的動作,讓因疼痛而緊繃的昙淵那張桃花臉,漸漸有了冬雪初融時的光輝,但這種暖融融溫煦煦的光澤并沒有存在許久,轉瞬間,就重新被冰寒的冬意重新奪回領地。
“等等!你快住手!這裡不能……”
昙淵一開始還享受着羅淑給自己治傷的服務,也貪婪地吸收着從傷口處進入體内的絲絲縷縷靈氣,但很快,他就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抓住羅淑的手,阻止她繼續下去。
然而,不等他的話說完,一股神秘的力量已經從後方起來。
操縱起井水,精準地抓住兩人。
等羅淑意識到時,就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這股奇怪的力量控制住了。
連自己的頭和頸也是,不能移動,也不能擡頭。
連張開雙唇,都變得十分困難。
她隻能用靈識和昙淵通過主仆契約對話。
[這是什麼東西?]
[怪我大意,剛才忘了提醒你。咳咳……]
昙淵的靈識并不強健,似乎除了那些體表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和大量失血,他的靈識也被敵人重傷了。
羅淑擔心地勸他。
[不急,說慢點。我們還有時間。]
[有個屁的時間!]
羅淑的勸導,反而把昙淵說急了。
他也不顧靈識的痛楚,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從地牢開始,昙淵就覺察到不對勁。
那兩個魂力明顯與其它npc不同的衛兵,在她們開口和對昙淵行刑之後,昙淵也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正是羅淑曾經提到過的第二個副本——《我在狼人家打工的那七天》裡的城主艾莉莎*沃爾夫小姐與她的母親沃爾夫夫人。
可是這兩個人……就像她們的身份一般,明明是這個山羊堡内隐藏的以城主府為副本地圖的第二個副本的boss,又怎麼會和以教堂和山羊堡外的荒野為副本地圖的《尋找撒謊的牧羊人》副本裡的玩家們關聯在一起呢?
羅淑告訴過昙淵,他知道《我在狼人家打工的那七天》遊戲規則裡明文規定:
“五、晚餐時間結束後,禁止在城主府内走動,禁止離開城主府,如果聽到有人敲門,千萬不要打開,直到早上女管家格利斯夫人搖鈴召喚所有仆人起床,到前院集合;允許用積分像女管家購買夜晚巡邏許可,得到在夜間自由行動的資格;”
“七、不許反駁小姐和夫人的任何決定,除非讓你們夜晚出門或者去石井,否則會被格利斯夫人趕出城主府。小提示:被城主府趕出門的下人,會被山羊堡的居民仇視、圍堵、追殺;”
無論怎麼看,相互印證的這兩條都告訴玩家們,城主府地圖裡的玩家不能随便離開城主府地圖。也就是說,他們是絕對禁止到城主府外,和另一組玩家産生接觸的。
這種情況下,城主府副本裡的兩個boss卻可以直接懲罰教堂副本裡的其它玩家,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這兩位boss,不但是城主府副本的boss,也是教堂副本的boss。
而且,這兩人在折磨昙淵時,他不是沒試過用靈力抵抗,結果卻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而因為不斷産生的反抗意識,讓他的神魂在被沃爾夫母女兩用刑折磨時,也受到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