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想要造出一個主神不是嘛?”
“讓别人做哪比得上自己做?”
“我願意犧牲一下,把自己的身體讓給你,你拿來用呗,我無所謂的。反正我看你一眼就惡心。讓我做你的主人?還不如幹脆殺了我!”
羅淑一句接一句,不停地說。
被她氣惱地不行的墨白,顯然也忘了分寸,從第一次忍不住出手後,再次凝聚起枯井水,就是朝她身上更脆弱的地方打過去了。
一會兒是頭,一會兒是後頸,一會兒是腰,一會兒是肩胛骨中間的脊椎……
羅淑像是一條被無數大掌按在案闆上,馬上就要下鍋的魚。
正在被廚師拿着菜刀背一下一下的狠剁、敲松,卻又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得到死亡的解脫。
還得繼續煎熬下去。
更難受的是,墨白顯然是氣狠了,那些枯井水凝成的拳頭,隻朝着羅淑一個人招呼。
因為她懷裡抱着昙淵,昙淵沒有被打,羅淑受的傷也隻能全集中在臉上和整個背部。
前面貼着昙淵的那部分肌膚好的,後面直接和水想接的部分全給錘松了、裂了,哪哪兒都疼。
這酷刑,也不知道還要維持多久。
羅淑一邊罵墨白,一邊注意着自己吐出的血的量,一邊又用意識提醒昙淵。
[你瞅着合适時機再出手,千萬别急。不要枉費了我受這麼多罪。]
[……]
羅淑說完,沒受到昙淵的肯定回複,非常不滿。
[你聽到沒?可别裝死啊!這機會隻有一次。我都犧牲那麼大了,你可别……]
[知道了!]
昙淵終于給了她回複。
此時羅淑才發現,原來意識對話時,是能感受到對方的悲痛的。
雖然昙淵的意識顫着音,甚至帶着淚的回複了她,她的心髒也被這家夥那些毫無遮擋的猛烈情緒沖擊着,變得酸軟酸軟的,卻還是努力撣平自己意識的情緒,盡量裝着若無其事地繼續逗他。
[千萬不要因為這麼點犧牲愛上我。我隻是因為覺得激怒墨白讓他揍你太難了而已。再說,你的血都快流幹了吧?得再挨多少下才能湊夠遮擋墨白視線的量啊,那還得等好久。我都快把體内的氧氣耗盡,呼吸不過來了,可不能……]
[你閉嘴!再說信不信我咬舌自盡。]
[……]
羅淑沒敢再用意識說話。
雖然她真的很想吐槽一句“你别學我台詞啊!”
再一細想,自己剛才這些無賴話說的這麼溜,不也是照搬的昙淵以前對自己說的那些嗎?
所以,這家夥,以前對自己嬉皮笑臉說那些惹人生氣的無賴話的時候,其實都是在忍受這樣的痛苦,讓自己不必那麼擔心嗎?
如果是的話,那她以後,隻要這次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待昙淵更好點。
以後,也再不會随便相信他對自己說的狠話和無賴話……
羅淑的眼前,漸漸有些模糊了。
一塊塊或黑或紅或橙的光斑,在她死命堅持着對墨白極盡辱罵的同時,在她眼前不斷閃現。
終于,在她吐出的血幾乎完全遮擋了昙淵整張臉和半個上身時,一道銀白色的光華猛然在她眼前閃現。
羅淑精神一振。
她知道,這是昙淵用白昙玉簪畫出的符。
隻是,這傳送符咒剛剛完成,羅淑就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壞了!
她光想着傳送走了,忘記了一件同樣重要的事。
傳送符一般都是和傳送陣法搭配着使用的。
光有傳送符,同一世界裡沒有對應的傳送陣,那也走不了啊!
這可怎麼辦?
都受了這麼大罪了,要是傳送失敗,那不得留在這兒,繼續被墨白這不人不鬼的玩意兒折磨嗎?
她趕緊抓緊時間用意識問昙淵。
[等等,你來之前有沒有準備傳送陣……]
話還沒說完,閃現的那道白光,已經亮到了極緻。
如同十日淩空般刺眼的光芒完全遮擋了那雙七彩瞳眸的視線。
墨白沒忍住,生理性閉了閉眼。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池水中,哪裡還有羅淑和被她抱在懷裡的昙淵的身影。
墨白氣得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雙臂猛然一劃。
宇宙中的某處神秘空間裡,一方足有籃球場那麼大的以太池中。
藍色長發的瘦高身影猛然冒出水面。
白瓷玉似的手指抓住钛晶池壁,骨骼勻停,肌肉分布十分完美的手臂,用力。
“嘩啦!”
這次,碧空藍發的男人沒有像之前一樣,等着兔耳人送來毛毯和飛行座椅,而是弓着細腰,邁着他那兩條同樣細如白瓷的纖長雙腿,自己從池水中走了出來。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