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凱拉不隻是掠奪厮殺,還接受信仰。
跟在黑發邪神身側銀發青年基蘭的靈魂,會随着對方的意念調轉而來回拖拽。
時間的流速極快。
被狂風吹得靈魂意識幾乎潰散的銀發青年重新意識回到軀體的時候,原本還跌坐在床上吓得奄奄一息的銀發主,再回神就發現自己站在了莊嚴肅穆的葬禮上。
“基蘭主教?...基蘭主教!?.....”
周圍全是一張張陌生或者明顯帶着未知茫然的面容。
身側人一聲聲的呼喚,以及擔憂,使的基蘭強行被塞到掌中的權杖如同火把。
堅硬的木質擱楞的掌心疼同時使的頭頂上第二天出來的太陽照的人眼精花。
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
頭頂上耀眼的太陽光輝照的人有些意識模糊,甚至是吹過臉頰的風聲都像是無法吹散的心中的陰霾一樣。
基蘭還沒有從震撼人心的戰鬥中間掙脫出來的時候,就聽到自己艱澀有些不自然的聲音。
“願逝者安息!....願聖光女神保佑!...他們的靈魂可以到達天堂!....”
帶着蕾絲禮帽身量颀長的黑發女士,絲凱拉那張豔麗至極的面容出現在墓園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
“叮鈴——”
夕陽臨近前的午後。
沉寂了許久的山村小路上遙遙出現了幾匹幹瘦的馬匹,以及背着巨型背包的商人那張飽經風霜的面容出現在視線中的畫面。
哪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帶着明顯有别于當地的口音。
甚至是連車身上斑駁的漆面都能看得出劣質和粗糙,以及堆滿車輛的放的幹癟的土豆和胡蘿蔔看的人饑腸辘辘。
“都來看看!新鮮的商品....還有糖果的之類的食物,買一點給小孩肯定喜歡....”
霧村斷糧有一段時間了。
土地貧瘠,海灘腐爛,一張張臉雖然沒有餓到面黃肌瘦。
居住在當地的民衆視線觸碰到車隊的瞬間,一張張枯黃的面容爆發出異樣的欣喜。
而站在墓園中間做禱告的聖光主教,以及站在霧村邊沿注意力全部放在墓園的黑發邪神。
沒有發現來自于陰影深處的身影。
像是黑暗中行走了很久的旅人,重新回歸駐地的時候,那種對于周遭的變遷不了解與迷茫。
憑着黑暗中殘存的力量搜尋。
抓起一片泥土的時候,沾染在右手上的土屑顯得手指非常漂亮。
“您好。”
“我是個流浪的魔法師,請問這裡是哪裡啊?”
頭發梳的整潔臉上帶着歲月痕迹的灰發中年人站在面前的時候,洗的格外幹淨的衣領襯的人很精神。
而泥土濕潤的密林中,鮮血遍布的深潭裡面的水源已經渾濁了,同時被穿着昂貴靴子踩過草屑的時候發出“踏踏踏——”清脆的聲音。
“搗毀的真幹淨?!”
随意折斷的樹枝,灌木,以及空氣裡揮散的不去的鮮血。
甚至留在當場的黑暗物質,以及無法形容力量碾壓過來的時候,殘存在這片山林中的力量令人着迷。
中年人那雙奇異灰色的眸子裡仿佛可以重塑戰鬥現場的慘狀。
可以看到培育在這裡水妖舉起爪子兇性畢露的猙獰姿态,也看得到它們雖然在跟聖光騎士隊的騎士戰鬥的時候。
視線卻一直盯着虛空中未知的某個地方。
哪裡的黑暗力量是最重的,而且不知道哪裡出現迷霧濃厚的深處,根本看不到迷霧背後潛藏着什麼東西。
尤利塞斯直覺對方的體型很大。
而且對方力量龐大的令人着迷的時候,異常扭曲的力量波動導緻空間撕裂了一道縫隙。
雖然看不清楚真容,但是隐約可以從那一絲通往未知領域的黑暗裡看到一雙奇異的翠色眼瞳,那一抹無法言語描述的豔麗。
而恰恰尤利塞斯旺盛的好奇心勾起來的時候。
原本早已因為水妖死去而徹底陷入死寂的深潭,反複有遊魚在裡面遊走一樣,平靜的水面開始泛起一層層奇怪的波紋。
嗚咽着,掙紮着的,從幽深的水源裡面探出一張稚嫩剔透的面容,輕輕将手搭到男人腳下的時候甚至是從下往上望着人眼神都透着恐慌。
“四個兄弟姐妹?就剩你了!”
“乖!告訴我,你有沒有看到襲擊你的人是誰?跟我大概描述下長相?”
.......
霧村是個極度偏遠的漁村。
平常除了偶爾經過的商隊以外沒有專門的人會出入這裡。
所以當銀發主教到達以及聖光騎士隊到達之後,原本貧瘠的村莊迎來新的車隊的時候,彌漫在悲傷中的村莊沸騰。
基蘭被踢出來了。
但是緊張的手心全是汗的銀發主教根本不知道怎麼傳教。
他是教會的吉祥物,本身對于宣揚教義的事情就不是特别的熟練,更不要說披着光明教會的牧師服來宣揚黑暗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