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帶出監牢深處的孩童。
怎麼呼喚都叫不醒的小啞巴凱西,被穿着隔離服的牧師抱在懷裡的時候。
手腳虛軟的耷拉下來。
看起來就像是呼吸停滞的屍體一樣。
被人扒開眼皮打燈觀測瞳孔反應,被人強行撥開的衣服的時候。
孩童細膩的絨毛,皮膚上厚厚一層摳都摳不幹淨的污漬,在身下留下一層看起來有些厭惡的肮髒痕迹。
但是并沒有那些猙獰詛咒的斑紋。
所以驟然被叫倒名字的德薩騎士團長,壓着配件轉身的時候,身上沾了露水和寒意的蔚藍色披風也像是落入了陰影之中。
桌案上留下一戰豆大的油燈。
拼命用行動表示贈送的啞巴婆婆,提着長到腳踝的裙擺挪到門口的時候。
将自己的油燈留在了桌案上。
燈光昏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高塔。
殘缺衰敗的屋頂磚縫簌簌有些漏風,而且因為是郊外加上地勢的原因,使的窗外的呼嘯的聲音很大。
尤其是野外漆黑不見五指的深夜裡,總有些奇怪的聲音呼嘯而過。
使的氣氛越發詭異幽暗。
突然被人點到名字的騎士團長,猶豫片刻之後終于拿起了桌子上鏽迹斑斑燭台。
捏着那個手柄被粗制巾布随意包裹的油,舉到眼前的時候,終于在昏暗混亂的場景中帶來了片刻光源。
“怎麼可能呢?”
德薩認為伊格納缇伍茲侯爵隻是古闆苛刻。
但是他沒有料到那個衰老的眼袋幾乎耷拉到腮幫子下面的侯爵,真的會冷漠無情成這個樣子。
所以德薩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時候。
.....
帶着粗制手套的利安德爾。
金發主教已經默默的翻開了病患的衣領。
蘇珊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母親紮娜,親眼看着靈魂閃爍着耀眼光芒的神明使徒将手搭上去的時候。
黑暗邪神的眷屬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才忍住了,将匕首利刃刺穿對方的心髒的沖動。
黑暗與無法熄滅的聖光直面産生的巨大沖突。
使的近距離和利安德爾待在一起基蘭和少女蘇珊,渾身泛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能....能救.....嗎?.....”
幹澀的語句不成調。
同時,壓在身下的匕首尖死死貼近皮膚,摩挲着掌心的軟肉使的少女蘇珊蠢蠢欲動。
她被感染的母親和妹妹耗費了所有心神。
棕發少女蘇珊當初蹑手蹑腳把人帶到這裡來的時候,是寄希望于黑暗中盤踞的黑發邪神。
隻要蛇尾人身的邪神大人親手降下恩澤。
隻要一點點詭異的火焰,就可以徹底焚燒淨化他們的靈魂和身體。
棕發少女當初淌過黑暗邪神荒蕪冰冷的祭台。
被那雙尖利的手掌刺穿身體。
焚燒的過程會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疼痛,然後身體靈魂就會升華,徹底歸入黑暗的庇護之中。
所以棕發少女無法理解為什麼黑發邪神絲凱拉,傲慢慵懶的盤踞在城堡上方一聲不吭。
像是對于黑暗中發生的危機無所感知的一樣。
緊繃的情緒使的她此時的情緒有些失控。
所以銀發主教一直擋在兩個人中間,基蘭一直用身體阻隔開利安德爾和蓬頭垢面的少女蘇珊。
同時用眼神安撫黑暗使徒的時候,兩個人視線相對,說不清楚的壓抑氛圍在雙方身上流動。
“放心。”
“利安德爾對于瘟疫和黑詛咒研究頗深,你母親和妹妹不會有事的。”
黑發邪神打開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