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肩膀上用力留下痕迹。
縮在牆角隐蔽處棕發騎士,低垂面容攏在黑暗中的時候。
威廉那雙毫無特點的棕色瞳仁直勾勾看着隐秘的巷道外的人員走動的身影。
運輸隊并不是每天都來,基本上四天送一次貨物,車軸碾壓在地上的感覺有些陰暗。
縮在角落裡觀察四周狀況棕發騎士。
沉甸甸的麻袋拖在地上劃出深深的溝壑,威廉對着躲在房梁上的黃發主教伊凡壓低聲音說了句。
“你隻有一個小時的行動時間。”
“守衛淩晨三點換班,他們會巡邏排查所有的走廊和病房,到時候發現你不在了要惹大麻煩!”
伊凡找到了同樣被感染的聖騎士隊長。
威廉的狀況比他但是病的要死的狀态,好的多。
身體強健的聖騎士是最後一波倒下的病患,他身上的詛咒斑紋沒有寄宿在緻命的心髒和頭顱位置。
同時治療藥劑在經曆過了數次優化之後的副作用大減。
額頭疼出密密麻麻汗珠,脫掉外衫的肌肉緊繃的時候,脖頸上的青筋全暴漏。
擦拭過藥物之後。
棕發騎士一邊套上襯衫扣上紐扣的時候,笑着送走了進房的高級牧師之後。
威廉走到窗戶前取走了曬的發蔫的兔尾草。
幹癟的織物毫無特點,根莖泛着外層的黃葉以及沒有擦拭幹淨的泥土,被掰斷質感撚成一個圈的時候看的到裡面的白心。
穗子都是長滿了白屑,用手一捋簌簌掉下屑沫。
這是他們之間慣用聯絡方式。
所以站在窗口棕發騎士隊長,默默聽完了黃發主教的訴求之後,威廉抽掉了最後一口煙。
用腳尖碾碎猩紅的火星的時候,粗糙的路面摸索發出的刺耳聲音。
“我知道。”
“我會在換班之前回來...”
伊凡沒有對威廉将自己的發現和盤托出。
因為沒有确切的證據。
而且過于天方夜談,黃發主教有些擔心好友的反應,會和騎士團長德薩一樣。
踩着對方肩膀爬上木質房梁的時候簌簌落下的灰塵迷人眼睛。
壓在掌心之下厚厚的灰塵堆積起來,房梁屋角的隐蔽處蛛網上面一層層吸幹的昆蟲軀殼,陰暗中看起來令人有些心生嫌惡。
用倒起來的車軸木闆當做起量架撬開的腐朽木闆發出的聲音有些吵鬧。
但是這個角落比較偏僻。
而且這個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外面沒有特别吵鬧的聲音,所以站在箱子上的聖騎士拍掉了肩膀上簌簌落下的泥土和草屑。
棕發騎士隊長威廉的面容沒有德薩英俊。
但是作為同生共死的戰友,威廉比年輕英俊的貴族要跟有人情味。
蛇鱗拖在地上留下的清晰痕迹,像是蛞蝓黏糊糊的身體爬過泥土,留下類似于帶着腥味的黏液一樣。
那個氣息很淡。
但是僅僅隻是淡的幾乎察覺不到的一點氣息,卻也使的蹲在房梁上的黃發主教脊背上汗毛炸裂。
聖騎士隊長憑借職務之便找到教會,屋頂上可供進出的活動松木闆的時候。
腐朽的房梁爬過的時候,掌心下灰塵與砂礫落滿的感覺格外糟糕,黃發主教帶穿着黑色外套踩着他的肩膀攀爬上房梁。
直至最後一點身影徹底擠到了隔闆外面。
站在陰暗處擡着頭的棕發聖騎士,低沉聲音最後一句話才輕輕的傳來。
“一定要注意安全。”
并肩作戰的戰友,默契不用多說。
威廉相信黃發主教伊凡。
同時幹瘦到一點肉沒有的黃發主教,伊凡眼神裡潛藏的風暴和理智看的人心頭怔愣。
所以騎士隊長幫他脫身之後,威廉默默靠在陰暗中點了根煙,靠着牆吸幹了最後一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