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住你,你早沒影了。吳桐厚着臉皮嬉笑道:“怎麼就叫拉拉扯扯了,你這個詞用得很不準确哦~”
見他不說正事,淩杉手上用力,拼着就算袖子裂了,也不要和他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做顯眼包。
“喂,你好無情,好歹我們也是共患難過!”青年惋惜松手道:“既然這樣,解除封印隻能靠我自己努力了。”
管家剛想離開,聞言冷哼:“别以為我還會幫你,幫我解除封印本就是你的合約任務。”
見耍賴這招不好使了,吳桐正色起來:“我懷疑你的封印和神教有關。”
淩杉挑眉:“我知道。”
“但我還知道怎麼解除你的封印比較好了~”青年抛媚眼道:“怎麼樣,不用你幫忙,你隻要在我身邊站着就可以,我就會告訴你我的計劃!”
“......”這就是現實版的狐假虎威嗎?
兩人唧唧歪歪的時候,除了已經習慣的“權貴”玩家,“仆人”玩家金虎和其他樂工則是驚掉下巴。
金虎震驚的問:“那兩個人怎麼回事?!那個管家應該就是‘烏鴉先生’吧?會長不是說他是一個表面和善,其實強到離譜的隐藏npc嗎?!為什麼那個吳桐在和他心平氣和的交談?!”
瑪麗喬白了他一眼道:“所以說我最讨厭這種肌肉白癡了,會長為什麼讓我和你一起下副本。”
大塊頭金虎立刻火冒三丈:“喂!你這洋鬼子!少看不起人了!我也能看出來他們私下有交情的!”
李鳴金弱弱地開口做和事佬:“虎哥先别急,我估計玩家吳桐,應該是接了個什麼特殊任務。”
角落的江寒雪默默聽着,她早就知道他們三人是一個公會的,她和謝凡也是一個公會的。
“特殊任務?那為什麼系統讓這個沒見過的新人接,而不是讓我們接?!”金虎一拳捶到牆面上,石牆竟出現了裂痕。
“豬腦子。”瑪麗喬美眸微眯,遠遠看着優雅的俊美青年:“自然是,他聰明了。”
唱詩班還好,深谙宗教禮拜的禮儀,自覺分為右邊聖壇牧師隊列,和左邊領唱者隊列。但樂師是雇的民間樂團,會的樂器少不說,還十分粗魯暴躁。宋嘉輝在傳授禮儀的時候受到不小的阻礙,即使有吳桐和管家在旁邊施壓,這些平民還是不能在有限時間内學會貴族的站姿和禮儀。
生辰繼位都是借口,貴族家的舞會都是提前幾個月準備的。這次克萊斯頓伯爵急匆匆舉辦舞會,表面上是為了借生辰給兒子繼位,實際上是為了宴請王族和神教。
吳桐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樂工,十分好奇得搭話:“你到底做了什麼,他們很怕你的樣子。”
銀發假面管家對此置之不理,畢竟商量好的隻有站在這裡而已,不包括回答問題。
禮儀課教了有兩個小時,樂工好歹能鞠躬和謝幕了。
宋嘉輝揉了揉腦袋道:“我好像幼師!”
“辛苦了!”吳桐遞上一杯紅茶,是休閑監工的時候,大塊頭‘仆人’玩家泡的。
銀發管家不滿地看着宋嘉輝把紅茶一飲而盡,那是自己沒動的那杯。他感覺得到玩家在讨好自己,所以沒有接受,卻被人拿去借花獻佛了。
宋嘉輝隻覺得渾身刺撓,又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毛毛的,大佬,保護我!”
能不毛嗎,沒想到鳳鸢還挺護食的,好玩。
吳桐興奮地在心裡記下,又想到一個絕妙的整人方法。
然而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接受了長時間的禮儀培訓,樂工們又累又不滿,吵吵嚷嚷地抗議繼續排練,哪怕管家坐鎮也不好使。大概是支線任務的必經情節,吳桐就知道任務不能讓他作弊糊弄過去。
人群開始小哄亂起來,幾個高壯的樂工不顧仆人的壓制,帶頭叫喚。
“喂!我不管你們是什麼貴族大老爺,累了不讓人休息怎麼能行!”
“就是就是,小心我們罷工!”
“雖然我們是平民,但也不是說,你們可以随便把我們當奴隸對待的!”
“我們人多,不怕你們!再說了,隻是把排練拖到明天而已,這群裝腔作勢的貴族真死闆!”
除了吵嚷的樂工,唱詩班的人也不滿起來。
“喂喂,我之前可沒聽說要和這麼魯莽的家夥一起工作啊!”
“哦我的主啊,他們全是臭汗混合酒的味道,像下水道的臭老鼠一樣。”
“伯爵大人在哪,我要向他提出抗議!”
……
吳桐擰眉,伯爵家是真的窮,這都是去哪個鄉村請的樂師啊?
還有三天就是舞會了,再拖一天肯定不行。但是樂工們才不管這些,他們沒什麼文化,給錢就行。
瑪麗喬趣味地打量着青年,這種情況,你要怎麼處理?
吳桐叫來一個仆人,吩咐道:“一會叫三個力氣大的聽我指揮。”那仆人連忙點頭。
“各位,本傑明說過,時間就是金錢!浪費時間就是揮霍生命!”吳桐站在指揮的高台上,向下環視一衆樂工:“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四密馬賽!”
衆玩家:“......”
樂工沒人理會這個小白臉,一開口就是不知所雲的大道理,虛僞!他們噓聲比劃小拇指。
青年陰笑,惋惜道:“不過,既然你們嫌累,執意要取消今日排練,本人也不是那種獨斷的貴族。不過各位要想好了,你們是爽快了,可是你們收的錢卻不爽快。各位也許不知道,來伯爵家表演的報酬是日付,今天不幹活,就要扣除今天的報酬!”
直到聽說今日沒有報酬,底下的人又開始暴怒。
“憑什麼不給錢!當時說好了,隻要來應急就有豐厚報酬的!”
“今天必須給錢!我們坐馬車那麼遠趕過來,渾身不舒服!”
“對!不然我們鬧罷工!”
奸商陰笑:“你們這群廉價勞動力!會彈的隻是凱爾特豎琴和裡拉琴這些,質量實在太差,不過是群湊人數的,要多少有多少!你們罷工,就讓伯爵再去找别人好了,甚至都可以找仆人上去湊數。你們嫌錢少,别人不嫌!不想做的就走好了。”
這回嚷嚷人明顯少了,他們其實也怕到嘴的肥差飛走,畢竟這戶人很急,給的報酬不少。隻有最高壯的樂工還在帶着幾個人不依不饒的抗議。
既然如此,吳桐也不怯他,直接開始算賬:“哦對了,既然你不想工作,就不算伯爵家的幫傭,馬車是自費的,要罷工的人現在可以去管家那裡付自己的車費。”
這次輪到管家沉默,好丢人。
剛才還很激動的樂工們:“......”
這下抗議者明顯少了很多。
隻有最開始起哄的高壯男人還是在帶節奏:“我沒錢!不可能付費!不給錢還要我掏錢,想的美!”
見他态度強硬,他旁邊的也附和道:“對,我也不會給錢的!”
吳桐眼珠一轉,漆黑的瞳孔直視着台下這個一直叫嚷的樂工。
那人被盯着,有點心虛,但還是嘴硬道:“看什麼看!我不會屈服于你們貴族的惡勢力的!”
優雅的青年不怒反笑:“不給錢就想走,想的美!把伯爵家當後院了?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人,把這個說不給錢的人押住!”
訓練有素的仆人立馬圍上來。
高大的樂工被三人架住,傻了眼,喊叫道:“幹什麼!别碰我!我是被雇來的,你們傷了我,伯爵府傳出去傷害雇傭的名聲就完了!”
吳桐輕蔑的看着他:“你是幫傭?你一不幹活,二不交費,明明是潛入伯爵府偷東西的賊人!我們不會傷你,但會把你交給警署的。”
高壯男子終于慌了:“别抓我!我不罷工了!我參加排練!”
但沒人再理會他,他被仆人們押走了。
一時間音樂館非常的井然有序,誰都不敢再抗議了,非常默契的開始了排練工作。
青年愉悅挑眉,果然,一個團隊裡最需要的,就是出頭的鳥,儆猴的雞,替罪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