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納悶:“怎麼能看出一個人有沒有加入公會?”
“哼哼,還是本少爺來教教你夢境空間的基本法則吧!”梁苑誇張地一揮袖子,“如果你在副本裡确定對方是一個玩家,可以向他發起入會邀請。如果對方已經加入了公會,系統就會提示無法加入。”
原來如此。
“看來你在公會學會不少東西嘛。”吳桐調侃道。
“哼哼~不止這些呢。”梁苑得意挑眉,“每個副本的時間流速都不同,你在現實世界度過一天,我就在夢境空間度過了好幾個月。不僅如此,有公會和沒公會的差距簡直是天壤地别。就比如說同副本的公會成員可以線上聯系,哦,你還沒到B級沒有解鎖...還有呢,在公會裡可以轉讓道具,很多大佬不稀罕的玩意在新人手裡都是寶貝。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
“快說是什麼。”吳桐心裡盤算着之後要去公會揀點别人不要的垃圾,見梁苑半天不講話,以為他在故意賣關子,便作勢要揍人。
“疼疼疼!哎呦,我說還不行!”梁苑猶豫了幾秒才繼續說,“夢境空間裡排名前十的公會,每年可以參加一次六扇會議。說是會議,其實就是比賽,最後的赢家可以實現除了脫離系統的一切願望。不跟你說是我私心不想讓你參加,畢竟那麼危險...你還隻是個新人。”
六扇會議。
吳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同時他的心也沉了沉,連前十的公會也不能脫離系統...
“放心,既然你不想讓我參加,我不參加就是了。”吳桐對不能離開系統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梁苑的小臉這才不那麼皺巴:“吓死我了,我以為你會很感興趣實現一切願望呢!那就好那就好!”
“所以林姐的公會在前十裡?我隻知道公會的名字是‘黑傑克’,此外可謂一概不知。”吳桐的手指又開始打節奏了,“說說吧,前十個公會的情況。”
“咱的公會确實在前十之中,但隻排在第八名。前十分别是赤血(Red blood)、橙光(Orange light)、黃月(Yellow moon)、綠山(Green Mountain)、青空(Azure sky)、藍海(Blue ocean)、紫霞(Purple glow)、黑傑克(Black Jack)、白死神(White Death)和灰影(Gray shadow)。”梁苑一口氣把公會名字說了個遍,“其實一開始能參加六扇會議的隻有前七個公會,它們已經創立了不知道多少年,底蘊非常深厚。而後起之秀的三個公會則是有一個S級的會長在支撐,到目前為止S級以上的玩家隻有十位會長,但誰都暗戳戳想在培養出一個S級。而十個公會中就數‘白死神’的會長——聞人語手段最為肮髒,钰書姐最讨厭他,與我們交好的是‘灰影’的會長——江寒雨,就是我之前和你提過的,钰書姐和他一起去過S級副本了。”
“我聽到了幾個耳熟的名字呢。”吳桐抿唇笑道,“上一個副本,我和三個‘白死神’的三人過了幾招,其中有個叫瑪麗喬的外國女人活了下來,我估計她對我不會有很好的評價。除了她,我還遇到了一個朋克女孩,名叫江寒雪。我猜,她和‘灰影’的會長有什麼關系吧?”
“我去,你上一把是什麼神仙打架的副本啊?!”梁苑瞪大了眼,“你說的瑪麗喬,不會是那個B+級‘人形師’瑪麗喬吧?她雖然是個輔助類定位,但居然沒在你區區一個新人那讨到好處?!桐哥威猛啊!還有,江寒雪确實是‘灰影’會長的妹妹,我的天,怎麼這一會功夫你就和她搭上線了?”
吳桐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梁苑白了他一眼:“行了别傳說了,快想想眼下是誰針對你吧!”
“這還用想嗎?”吳桐點了點梁苑的腦門,“自然是‘白死神’的會長了。”
“???!!!”
林钰書把一隻吊死鬼釘在牆上,回頭道:“寒雨,封印就交給你了。”
被叫的青年平淡地嗯了聲,拿出一個八卦羅盤擺弄了幾下,“坎卦為辰,一卦三山,坤為兔震為猴,是八煞黃泉。”
“了解,師傅!”一個穿道袍的卷發男孩大聲應到,站在正中點調整指針立極,分别在三個方位稍作調整。
果然,林钰書手中的吊死鬼開始哀嚎起來,大兇已破,它隻能含恨随風消逝。
“行啊菲利,進步很快嘛!”林钰書笑着摸了摸男孩的腦袋,小卷毛手感很不錯。
“是師傅教導的好。”菲利小臉嚴肅地望着面無表情的江寒雨,眼裡有着掩蓋不住的期待。
“嗯,做得不錯。”青年被強烈求表揚的目光盯着,隻得淡淡地應了句。
男孩眼睛立刻放出光芒,看的林钰書哭笑不得:“你這小鬼頭,身在曹營心在漢。”
“不,不是的钰書姐姐。”小男孩緊張地攥住女子的衣角,“姐姐也很帥,但是菲利幫不上姐姐,隻能跟别人學點本事...”
他聲音弱了下去,差點忘了這個“别人”還在場呢!
江寒雨默默轉頭,面無表情地開始研究手中的羅盤,仿佛能把它看出朵花來。
林钰書:......孩子你是一個都讨好不到啊!
“對了,吳桐是不是已經進了你的公會?”江寒雨罕見的主動打破冷場。
林钰書有點吃驚:“是啊,我能在公會名單上看到他的名字了。怎麼,你和他認識?”
“不算。”江寒雨淡淡道,“小雪好像對他很上心。”
“哦?”林钰書頗為意外,“我以為小雪這輩子都不會有會正眼看的男孩呢,不過嘛,吳桐确實很驚豔。”
江寒雨頓了頓才問:“驚豔?”
林钰書卻隻是笑了笑,雖然她和江寒雪關系好,卻也不會拿自家新人拿去跟人炫耀,萬一被拐跑了怎麼辦?
江寒雨沉默,悶悶地繼續往前走。
“不告訴你生氣啦?”短發女子笑着跟上,豔麗的臉龐如同出鞘的寶刀,晃得人出神。
“沒有。”生硬地口吻。
“好吧好吧,敗給你了。”林钰書歎了口氣道,“吳桐,就像一顆原石,隻要經過一些磨練,絕對會成為光彩四射的鑽石。但,你卻不舍得打磨他,因為他原本的樣子,就已經夠迷人了。”
吳桐絲毫不知道自己被會長給予了最高的評價,他正看着不遠處官府的仵作驗屍。因為是屍體的第一發現者,官府象征性的問了吳桐幾句話。為什麼是象征性呢?因為這殼子的爹好歹是京城府尹,是這參軍的頂頭上司,上司的兒子怎麼可能殺人呢?
然後吳桐自然而然地提出自己被僧人懷疑,提出全程參與案情進展。實際上參軍是沒有同意的,一節趕考書生不好好讀聖賢書跟着瞎摻和什麼命案?但是礙不住梁國公府的嫡子一同求情,這才不得不讓這兩個小少爺跟着一同查案。
其實幾個官差是不滿的,他們根本看不上有錢有勢的勳貴子弟,覺得這兩個孩子就是胡鬧。但這一個時辰的接觸,卻讓他們不得不放下了成見:這麼大的孩子有幾個能看着仵作驗屍面不改色的?!
“禀參軍,死者是一名香客,約于昨夜醜時被害,死因是被繩索勒住窒息,後抛入井中。”仵作看了眼一直圍觀的吳少爺,徑自彙報。
參軍剛要命人将屍體收起來,便被吳桐阻止。
“抱歉,小生多有得罪插句嘴,此人不是被勒死的。”
“什麼?!”仵作吹胡子瞪眼道,“吳公子,您是吳府尹之子,我不會對你旁觀查案有意見,但請你不要對案情指手畫腳!我司徒玄當仵作二十年,還沒聽說過驗錯屍呢!”
“司徒老弟息怒,先聽聽吳公子是怎麼說的。”參軍擦了擦臉上的汗,上下都難得罪,他這個參軍做得憋屈啊!
“我不是質疑您的意思,死者頸下有勒痕,且無中毒迹象,口鼻中也沒有水,任誰看,也是先被勒死後抛入井中沉屍的。”吳桐面上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但司徒先生您是否仔細檢查過,這道勒痕不是閉合的。”
原本打算冷嘲熱諷的司徒玄一愣,蹲下把屍體翻了個身,那道勒痕果然沒有閉合。
“什麼意思?這能說明什麼?”參軍不解道。
梁苑在旁邊搭腔道:“脖子上若有閉合性勒痕,則是他殺,但若勒痕沒有閉合,要麼是自缢,要麼是死後兇手做的假象。”
參軍:......你們真的是勳貴子弟嗎?
司徒玄已經顧不上和參軍解釋,扒開死者口鼻再次檢查一番,仍是驚疑連連:“怎麼會這樣?難道他是自缢?那為什麼會被人投入湖中呢?這說不通啊!”
參軍連忙看向吳桐,但吳桐也隻是搖了搖頭。
到目前為止,疑點重重,他已經無法從屍體上獲得更多線索了。
作者有話說:
抱歉很久沒更,剛熬過dd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