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脫出任務空間的一瞬,吳桐啟動了道具“邪佛像”,被骨刺貫穿的不斷噴湧鮮血的傷口瞬間愈合,連同胸口被捅破的衣服都恢複如初,連同飄渺的意識也瞬間回籠。
張岩長大了嘴,他在看見骨刺貫穿吳桐的一瞬,差點以為他就這麼涼了...沒想到下一秒就被絲血奶滿了!
神擋殺神的邪佛讓他從使用道具的即刻起處于無敵狀态,逆轉一切傷害。以至于所有人嘩然的同時,都以為方才飛濺的血隻是自己眼花出現的幻覺。
“什麼東西...”龔泓逸早就忘了生氣,瞪大眼睛喃喃道,“是我眼花了麼?你剛才胸口有個大洞!”
完蛋,一瞬的瀕死治愈被發現了!吳桐赢了錢也完成了任務,無心繼續再繼續讓衆人深思,立刻開口忽悠:“竟被凡人看見了卦相反噬了...抱歉了諸位,今日到此為止,請忘掉我出現過。”
“什麼?你赢了錢就想走!”龔泓逸本來還在沉浸在震驚中,聞言立刻聲音提高大聲嚷嚷。
吳桐不想再和這二貨少爺糾纏:“我今早起了一卦,說我該見好就收,現在我承應卦象先行告退。另外,忘記今日之事也是對諸位好,要是想在下一樣發生反噬就不美了。”
他直接把自己逆天“神運”歸功于今日起卦,在迷信的古代,這招的威力超乎想象。
“我的老天奶,我也看見他流了好多血,但一眨眼他根本沒受傷,難道他真的是神仙?”
“我也看見了!不是我在做夢吧?”
“快放他走吧!我可不想和他一樣胸口出個大洞!”
吳桐擡眼看見正在往他身邊擠的張岩,心知賭坊不宜久留,便示意他去取賭局赢的錢,自己也施施然起身:“那在下告辭了。”
然而總有不長眼的讓事情沒那麼順利。
“且慢!”龔泓逸從剛才的震驚回過神來,“你這神棍,招搖撞騙到你爺爺我頭上來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麼障眼法,還想騙我!”
吳桐無奈回頭,他就知道這炮灰一定要撲街才罷休:“既願賭服輸,你又待如何?”
“我沒說不服輸,隻是你用卦象赢我,是否有失公平?”龔泓逸絲毫不覺得臉疼,死皮賴臉就是不放人。
他居然有臉和我提公平。
吳桐翻了個白眼:“公平自在人心。”
說罷看見張岩已經取好了錢,便不再與他多費口舌,轉身便走。
“大膽神棍,給我把他拿下!”龔泓逸大喝一聲,賭坊的護衛便圍了上來,幾人被圍在了賭坊大廳。
他以為自己在包圍吳桐,其實他們已經被吳桐的道具包圍了,但梁苑拽住他的袖子悄聲道:“我的哥,這些都是普通npc,你用道具太虧了!”
什麼時候了,這人還在想着省道具!
吳桐的傷勢雖然痊愈,但失去的血确實實打實流走了,他此刻隻感覺渾身冰涼眼前發黑:“你是我哥!不用道具你自己想辦法帶我們沖出重圍。”
龔泓逸:......你們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在幾人旁若無人的鬥嘴時,師太卻突然發生了轉變,原本還在懵逼的賭徒中有人不滿地開口:“龔少爺,您這樣未免太過了!赢你的錢就不讓走,這是哪家的規矩?”
吳桐定睛去看,是之前和龔泓逸賭過的镖行老闆。
“對啊對啊,您有的是錢,輸的這點還不夠您手指縫裡流出來的呢。”
“就是,咱們出來賭,别的品德不說,願賭服輸那是都知道。”
“是啊少爺,您就高擡貴手吧,你不想活我們還想活,把這神棍放了呗!”
梁苑這個沒上過樓的人震驚了:什麼東西?為什麼在賭局裡賠錢的衆人竟為吳桐說起了好話?
吳桐則滿意于自己的教化:看來大家是真的戒賭成功了,欣慰。
“統統給我閉嘴!你們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忤逆我!”龔泓逸大發雷霆,“都給我上,抓住那小子打斷他的腿!我倒要看看老天能給我降下什麼反噬!”
他這麼說,那些護衛哪兒不敢上了,龔泓逸隻是動動嘴皮子,真正上去打人的還是他們啊!
少年無奈搖頭:“龔少爺真是吃相難看。”
這話聲音不大,卻正好飄進龔泓逸的耳朵,把他氣的直接紅溫,也不管原地躊躇的護衛了,直接自己動手,發誓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點顔色看看。
他想得很美好,這小個子看着細胳膊細腿,肯定沒多少力氣。便直接上手去扭他白皙的手腕,卻被吳桐輕松閃過,還被他用腳拌了一下,身子一個趔趄。
“哧哧哧,就這?”吳桐挑釁地笑起來。
龔泓逸被人嘲諷更加惱怒,胡亂抓向此人,吳桐腳步優雅,輕松閃過張牙舞爪的纨绔,完全是一副貓尾戲狗圖。龔泓逸面子裡子都丢盡了,發瘋般沖上來,吳桐再次閃開,卻眼前一花,貧血讓他腳步不穩,臉前的幂籬猝不及防地被人抓下,連帶着發簪全都被拽了下去。
唰——
青絲盡散,一雙錯愕的丹鳳眸和完美無瑕的臉敗露無疑。
他身旁的梁苑眼疾手快地擡袖子遮住臉:“靠靠靠,快撤退!”
“草!”
這是吳桐頭一次爆粗口,他之前被業火燒灼也一直帶着的帷帽,就是為了防着龔泓逸記住他的臉以後壞他好事,結果竟在最後關頭破功了!
少年怒火中燒地一腳踹開正在愣神的死纨绔,像個被調戲的少女般落荒而逃。
這次護衛也呆呆地忘了阻攔,幾人順利的逃出賭坊,上了老秦驅着的馬車,在月色下一路夜奔。
人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龔泓逸還愣愣地攥住手中的帷帽,和同樣震撼的賭徒一樣不能回神,他呼吸不暢地想:為什麼我心跳得這麼快!
為了不被追到,馬車在城中多繞了幾圈才回到葉宅,洗漱完隻穿着裡衣的吳桐獨自坐在躺椅上,修長的手指玩弄着自己剛到手的“紅瑪瑙骰子”。
剛才在馬車上和梁苑他們簡單說了下自己被拉入的支線任務,喝了袋系統商城買點補血劑,又講了道具的用途,這幾人便讓吳桐做實驗擲下試試。
“今天龔泓逸出門撞斷腿。”吳桐陰測測的提出事件。
丢出的骰子停下來:二。
“沒事沒事,也有兩成可能呢哈哈哈。”張岩安慰道。
梁苑翻白眼:“不是扔出來二就是兩成可能,骰子最大點數隻要六,難道最高隻要六成可能嗎?這個需要更多數據才能确定,桐子你說個我們之間的發生事件。”
吳桐應聲:“我在家裡撿到金子。”
然後丢出骰子:一。
衆人:......
吳桐想了想又說:“我今天會平地摔倒。”
骰子正面:一。
老秦感歎:“桐老闆,您這運氣是真沒話說。”
張岩小雞啄米:“誰說不是,能開出這種史詩級别道具也是沒誰了。”
吳桐若有所思,他看似随口說的幾件事,其實也是有分類的。分别是詛咒别人、祝福自己和詛咒自己。前面兩個要求是有點離譜,所以點數不大吳桐也沒在意。但吳桐在說出詛咒自己時,骰子的點數仍然很小。
也就是說,吳桐的運勢和指定的内容無關,如果無論如何都無法提高骰子的點數,那不妨幹脆隻用這個道具來降低某件事的發生概率就好了。
想同其中關竅,吳桐便愉悅地将手指間如同魔術般流暢滾動的瑪瑙骰子收了起來。
直到他打了個哈欠準備入睡,才發現小雀鳥已經不開口很久了。
“玲珥?你今天怎麼不化作人形?”他疑惑地問了句,前幾日不歡而散,此鳥還各種撒嬌打滾惹注意呢。
雀鳥氣鼓鼓道:“你還記得我啊。”
吳桐笑:“當然啦,你在生氣?為什麼?”
為什麼?
玲珥化作人形居高臨下地看着人類,不似人類的面龐在陰影中模糊不清:“你今天又差點死掉!”
“你說這個啊。”少年不以為意,“不是答應過你不會死嘛,我有數,不會死的。”
玲珥眸色愈深:“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但你的表現告訴我,你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隻當作賭桌上的籌碼。”
吳桐真切的疑惑:“是啊,那又如何?在賭桌上,比起死,我更怕輸。”
“不是賭坊的籌碼,而是要挾我為你做事的籌碼!”玲珥怒道,“你知道我肯定會幫你的,因為你知道我喜歡你!”
“結果all right不就好了。”吳桐笑眯眯地湊近他,“謝謝你幫我呀~”
看着他的笑臉,玲珥心底卻一片寒冷。他以為通過這幾天的朝夕相處,吳桐已經對自己有些好感了,沒想到全是自作多情!這個人類實在太懂該用什麼地方為自己争取利益了,也太冷靜了,他不覺得這個人會陷入愛河。
男人眼底陰沉,“你自大又自負,還不滿我說你以色侍人。你不就是在利用我對你的好感在規則上打擦邊球麼?既然如此你還既要有要裝什麼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