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黑紅色背影轉身過來問。

“沒什麼，挺好。”明遠山跟上去。

走到室外，風裹挾着寒意襲來。

路德維希幫他整理滑雪服，戴上滑雪鏡：“待會跟着我。”

兩個人先來到了初級滑雪道。路德維希把雪闆放下來，讓明遠山穿上雪闆，試蹬，感受一下穿雪闆。

“我們先試試站姿。雙腳與肩寬度一緻。膝蓋向前彎曲，身體微微向前。眼睛直視前方。”

路德維希貼近明遠山，把明遠山的小臂扶起來，明遠山轉頭看着他，巨大的滑雪鏡下，看不清路德維希的表情，但他聽到了路德維希的輕笑，“看前方，小臂向前。”

明遠山把頭轉過去，身後是路德維希的聲音。

“我們先練習平地走路。”

“伸左腳，點右手雪杖。”

“滑雪最重要是學習怎麼刹車，雙手打開，保持身體居中，打開闆尾，盡量讓上身和雪面垂直。兩個腳的角度要保持一緻，不然……”

“啊啊啊啊……”明遠山沖進了旁邊的一個雪堆。

路德維希過去，把他拉起來。

“先别拿雪杖，”路德維希牽着明遠山的兩隻手，他邊退，讓明遠山緩慢向前練習刹車。明遠山逐漸掌握刹車的感覺。

“非常好！接下來是内八字型減速。這項技術非常重要。”

“滑雪最重要的是，學會安全摔倒。如果感覺失控要摔倒了，就降低中心，扔掉雪杖，雙手抱頭，朝一側摔倒。”

“我有個問題。”明遠山舉起一隻拿着雪杖的手，“滑雪的技術，有哪個是不重要的。”

“這麼說确實都很重要。”路德維希笑着回答。

摔了十幾跤之後，明遠山逐漸有了感覺。

終于在路德維希扶了最開始一段路後，穩穩當當滑下去了初級滑雪道。

“感覺怎樣？”

“感謝你，讓我平穩度過一天。”明遠山說，“送你個禮物。我第一次見真正的六瓣雪花。”

路德維希看着明遠山伸過來的手套上的一粒小雪花，“很好。我很喜歡。”

兩個人結束了第一天的滑雪行程。回到了藍色屋頂的别墅。

太累，回去洗完澡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明遠山的房門被敲響。

“進來吧。”

路德維希走了進來，“你還好嗎？給你發信息你沒有回。”

明遠山躺在床上，看着路德維希，終于發出聲音：“疼，全身都疼。”

路德維希把他扶起來坐着，明遠山轉頭說：“擡手臂都不行。”

“走吧，我們去泡溫泉。”

“啊，”明遠山嘗試轉頭看向路德維希，不過失敗了，疼痛讓他停止了動作，“我轉頭都痛。”

路德維希把明遠山的杯子掀開，把他的手搭在肩膀上，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抱起他的腿，然後明遠山就被路德維希輕松抱了起來。

“溫泉在一樓。”路德維希一邊走一邊說，“我第一次滑雪也泡了溫泉，泡完舒服多了。”

進入到溫泉房，明遠山看着長方形的池子，以及巨大落地窗。想起前天他還在吐槽誰喜歡在透明的窗戶旁泡澡。今天眉心就被子彈打中了。

“路德維希，你幹什麼？”他感覺胸口有一隻手在解開紐扣。

“你不是手臂擡不起來，我幫你把睡衣解開。”

“不不，我可以自己來。”明遠山嚴詞拒絕。

最後是路德維希扶明遠山進了洗手間，明遠山自己在洗手間換了泳褲。

等明遠山出來後，池邊已經有水果、甜品和酒飲料。

“先吃點東西，不然你會暈。”路德維希過來，遞給他一個甜品。

明遠山接過，吃掉。果然是路德維希鐘愛的風格，超甜的甜品。

“可以喝點水或者飲料，補充點水份。”

“好。”明遠山覺得路德維希好有經驗的樣子。

明遠山走進溫泉池子，把自己整個縮進池水中，感受被溫水包圍的感覺。氤氲的白色霧氣讓人享受這寂靜的溫暖。

明遠山轉到了對面的路德維希身上，他脖子上的還是那條蛇骨鍊，以及全身都是完美的肌肉線條。

明遠山看了一下自己，雖然有一些肌肉，但遠不及路德維希的發達。他内心暗暗發誓，回學校一定要好好鍛煉。都怪星盜，如果沒有那次受傷休養，或許他就已經擁有和路德維希差不多緊實漂亮的肌肉線條。

兩個人坐在溫泉池裡，看着窗外光秃的樹枝和白茫茫的雪地。陽光照在樹枝上，投下淡淡的黃光和樹影。

外面的雪沒有人踩過，保持着不被打擾的美。

但是此刻卻是有人來打擾的。明遠山的個人終端響起來。

他已經舒服很多了，他站起來，穿上浴袍，打開放在池邊的個人終端。

是愛德華的通訊。

“明，聽說你和路德維希在菲斯特星。”

“是的。”

“猜猜我在哪？”

“你……不會也在？”

“目前不在，不過很快就在了。紀堯姆和我坐了他們家星際專線來的，還有三個小時就到菲斯特星了。”

還坐在溫泉池中的路德維希手中的杯子在空中一滞，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送進唇邊，将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