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姆抱着明遠山最終到達了自己的休息室。休息室的門被關上,門口站着幾名專職的保镖。
他抱着明遠山坐在長沙發上,黑發青年閉着眼睛頭靠着自己的胸膛,露出脆弱的脖頸。
白皙的脖子後方一個粘貼在上面的人工皮膚。那塊人工皮膚比明遠山本來的膚色還深一截。
“也不找一個和膚色相近的。”
紀堯姆伸手撕掉了抑制劑貼,一絲清新的味道溢出來。幾分鐘後,整個休息室充滿了一種植物的清香。
骨節分明的手将眼鏡取下來,放在前面的置物桌上,然後又擡起來,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
昏黃燈光的休息室裡,高貴的貴族繼承人抱着黑發青年,閉着眼睛,盡情地感受自己整個人被Omega信息素逐漸浸染的感覺。随着胸膛的幾次緩慢起伏,房間中傳來低沉又些許顫抖的聲音。
“是這個味道嗎?比想象中的更讓人沉醉。”
明遠山是在紀堯姆的懸浮車上醒來的。他發現自己坐在單獨的後座位上,旁邊的座位是紀堯姆。紀堯姆戴着銀色邊框眼睛,溫柔地問:“醒了,有沒有好點?”
“呃,好一些了,我睡了多久?”
“兩個小時。本來讓你在休息室睡,可是看天色晚了,就想着送你回家睡,沒想到剛到,你就醒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
明遠山摸了摸後脖子,感覺頭還是有一點不舒服。
“我扶你下車吧!”車門打開,紀堯姆伸手扶着明遠山下車。
“謝謝,”明遠山腳踩到地面了,他想以後喝酒還是要注意,不然耽誤事。這也太麻煩紀堯姆了,廁所那裡肯定弄髒了他的衣服,不然紀堯姆怎麼換了一套衣服。
紀堯姆和明遠山正說着話。黑色大門此時忽然打開,路德維希一身黑色皮衣雙手插兜出現在了門口。紀堯姆首先發覺了路德維希,他停止了談話,向路德維希行禮,“殿下,原來您在。”
“你既然送明回來,不知道他回的是我家嗎?”路德維希問道。
明遠山隐隐覺得氣氛不太對,“路德維希,我喝了一些酒,剛剛醉了,是紀堯姆送我回來的。”
“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可以打通訊給我,我去接你。”路德維希和明遠山說話的時候聲音輕柔很多。
“好的。”
“紀堯姆,你要進來坐坐嗎?”明遠山問。
“不進去了,我要回去,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紀堯姆說。
“好的,再見。”
紀堯姆輕笑點頭,又向路德維希行禮,“殿下,回見。”
等目送紀堯姆的懸浮車隊離開後,明遠山被路德維希拉着進了房屋。
“你們不是公司聚餐嗎?紀堯姆怎麼也去了?”路德維希問明遠山。
“今天S級機甲鑒定儀式,紀堯姆是總公司代表,之後的慶功宴所有人都參加了。”明遠山邊解釋邊打了個呵欠。
“要不你先去休息吧。”路德維希看明遠山是真的累着了。
“好吧,你今天吃飯了嗎?”上次他告訴路德維希他在單位吃,結果路德維希還是等了他很久,也沒有吃飯。
聽到明遠山關心自己,路德維希馬上被哄好了。剛剛看到紀堯姆送他回來的一絲不悅消失殆盡。“我用餐了。”
“那就好,我先上去洗澡了。”
“你去吧!”
明遠山路過路德維希時,忽然被路德維希叫住:“你的抑制貼。”
明遠山摸了摸脖子後面,想要确認一下抑制貼還在不在,不會是他剛醒的時候摸了一下弄掉了,他擔心地問:“怎麼了,掉了嗎?”
“沒有,還在,我就是想要提醒你要換了,我先幫你取下來,等下你洗好澡來找我,我幫你貼。”路德維希伸手幫明遠山取下後脖子的抑制貼。
“好,謝謝。”
明遠山轉身走進電梯,按了三樓的按鍵。
等電梯門關上開始向上運行,路德維希才将手松開,手掌中躺了一個抑制貼,抑制貼的右下角有一個紫色的鸢尾花标志。
“呵!”
在空中飛馳的懸浮車上,紀堯姆看着欲言又止的保镖說:“想說什麼就說。”
保镖問:“少爺,您這麼喜歡明遠山,這次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趁機标記了他?”
“沒有必要做那麼醜陋的事情。”德尚家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是不可能做出如此沖動的事情,而且,被欲望控制的人與野獸有什麼區别。紀堯姆望向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象,全部被籠罩在黑暗中。
畢竟,那個黑發青年像黑夜中的一束光一樣。
他不想做熄滅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