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我初識時喝的酒。”路德維希也舉杯喝了一口, “我知道你有來曆,我不知道你這麼有來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在原來的世界死掉了。”明遠山低頭看着酒杯。
“那你是……”路德維希做好了任何準備,但是沒有做好明遠山竟然死過一回的準備。他之前甚至都調查過明遠山作為間諜的可能性,雖然後來打消了疑慮。但是他确實沒有想到真實情況是這樣的。
“現在我是活着的,”明遠山說,“就是我醒來的時候,就在明遠山的身體裡了。”
“那你是古代藍星人?”
“是古代藍星東方的中華人。”
“和大龍他們同樣的祖先?不對,你是大龍他們的祖先之一。”路德維希說。
“也不是吧,我在上輩子沒有生過孩子。”
“那你上輩子,談過戀愛嗎?”
“沒有,我對戀愛沒有興趣。”
“所以,你兩輩子加在一起,隻有我這麼一個男朋友?”
“是的。”
明遠山忽然沉默,路德維希露出得逞的笑容。
金發王子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随手把酒杯擺在旁邊的桌子上,欺身向前。
明遠山看着路德維希極富侵略性的眼神,忍不住又往後退。但是很快,他就碰到了沙發的靠背。他的臉被路德維希捧起,下巴也被迫擡起,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頸。
看着路德維希靠近的臉,明遠山屏住了呼吸。嘴唇被溫柔的碰觸、磨蹭、貼近,然後有東西伸進來了,嘴唇慢慢被引導張開,帶酒味的液體被對方渡了過來。
明遠山的喉結幾番滾動,被迫喝了路德維希喂的酒。但仍有些酒沒來得及咽下,從嘴邊流出來。然後他感覺對方忽然猛地一吸,舌頭被迫和對方纏繞。幾分鐘後,路德維希放過了他。他終于松了一口氣,卻發現對方頂着金黃色的頭發,又在他下巴處停留,然後他感覺他嘴邊的酒液被對方輕輕地舔舐掉了。
等路德維希真正停下來時,明遠山已經失去了講故事的欲望了。他米色的襯衫已經皺皺巴巴,路德維希一臉餍足地靠在他的胸前,牽着他的手,玩着他的白皙光滑的手指。
“你在原來的世界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路德維希避免了說“死”字,他的的耳朵剛好貼着明遠山的左胸,裡面的心跳聲穩定強勁規律。
“我那天在公司加班,頭忽然很痛,有點想吐,于是想起來倒杯水喝,站起來後就感覺頭暈目眩,喘不上氣來,就倒下去了。醒來我就出現在一個礦洞中,周圍沒有人,我在那個黑暗的環境中待了十多分鐘,然後就有幾個人沖進來救了我。出來,我才發現,我在别人的身體中醒了。”
和路德維希的調查報告一緻。明遠山的變化,是從一次教學事故中産生的。路德維希看過未進入蘭德大學的明遠山的照片,縱然外貌一緻,但眼神陰鸷,和如今的明遠山氣質差别明顯。
“那你會不會突然又離開。”路德維希将手插入明遠山的指縫中間,慢慢地握緊。
“這,不好說。”明遠山也不知道答案。
“我不允許,”路德維希說,“你必須在我的身邊。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有這麼多奇怪的地方,你是怎麼忍住不問的?”明遠山問。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就行了。等你決定好的時候,你自然會告訴我。”路德維希笃定地說。
“我該感謝你的信任以及你的自信嗎?”明遠山忍不住笑道。躺在他胸口的路德維希感受到了他胸膛的震動。
“你的名字是什麼?也是叫明遠山嗎?”路德維希問。
“我叫陸明。其實你們叫我明,沒有叫錯。隻是我姓陸。”
“陸明。你們東方的字嗎?”
“是的。”
“能寫下來給我嗎?”
明遠山把路德維希的手掌拿起來,在他的手掌心寫下“陸”字。“這是陸,是我的姓。”
然後又一筆一劃地寫下“明”字,“這是明,是我的名字,代表着光明。”
路德維希反手抓住明遠山的手,在明遠山的手心中寫下一串帝國語,“這是路德維希·奧古斯丁·洛納德,是我的姓名。”
路德維希用被明遠山寫下字的那隻手掌,緊緊握住他寫下了姓名的明遠山的那隻手,有些期待地問,“現在他們兩個在一起了,是嗎?”
“是的。”明遠山笑了。
路德維希嘴角微張,他不敢相信自己終于等到了這個正式答案。之前一直都是他主動,他現在終于聽到了黑發青年的回應。
“那你現在要叫我什麼?”路德維希繼續确認。
“男朋友。”
他忽然翻身從明遠山身上起來,兩手撐在明遠山兩側,整個人将明遠山籠罩住,“再叫一句來聽聽,陸明。”
明遠山有些怔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稱呼他為陸明了。就算在穿越以前,其他人都是“陸秘書”、“陸助理”、“陸總監”之類的稱呼。他眨了眨眼,從回憶中醒來,看着近在咫尺的金發王子。那雙碧綠色眼眸中浮動着深情和執着,他笑了,伸手幫路德維希捋了捋有點蓬松的頭發,“你好!我的男朋友,路德維希·奧古斯丁·洛納德。”
路德維希胸口被幸福和滿足填滿,他上前抱住明遠山,在黑發青年的耳側說道:“能再叫我一次嗎?”
“男朋友,你還要我說幾次。”明遠山說。
路德維希從耳邊開始親吻,同時右手伸到明遠山的後脖頸處,撕掉上面的抑制貼,密密麻麻的親吻慢慢移動到黑發青年的嘴角邊,“說到,你厭倦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