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兩方人緊張對峙着,左邊三位人高馬大,身着黑色衣袍,圍着毛圍脖,桀骜不馴的表情仿佛在說“有實力就來砍一刀”。相比之下,右邊兩位就顯得有些瘦小,一位白衣音修手裡握着唢呐,另一位則坐在一塊石頭上,懷裡抱着的是二胡。
“把木牌的積分交出來,我們可以不送你們出去。”左邊體修的領頭女子開口,嘴上這麼說,身體卻沒有松懈,仍是戒備狀态。
“哼,好大的口氣!有本事你就來搶!”白衣音修臉色憤怒,可能也是沒想到第一天就遇到有人搶奪木牌,她舉起手中的笛子吹響,一陣陣音波蕩開,驚得周圍樹木上的飛禽四處飛散,連不遠處的趙町苔也被震到頭疼。
公冶初見“協商”無效,對身後的師妹師弟使個眼色,兩人迅速分散開來把在吹笛子的雲從筠圍住,而她凝聚靈力在手心,盯上抱着二胡的楚風,伸手想搶奪二胡。
楚風優雅起身後退,躲過伸過來的爪子,又坐下,左手按弦,右手持弓拉弦,随即一陣比用指甲劃黑闆還刺耳的聲音傳了出來,公冶初雙眼瞪大,其餘兩名體修也被刺激得連連後退,但是她快速調整好狀态,将攻擊對準楚風懷裡的二胡。
拉得也太爛了吧!你們音修已經沒落到這種程度了嗎!?
雲從筠也被誤傷,連吹的好好的笛子聲也被二胡聲帶跑調,險些握不住手中的笛子。見公冶初重新發起攻擊,她收起笛子,轉而掏出一把唢呐吹起來。
百般樂器,唢呐為王,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響全劇終。
高昂的唢呐聲交錯着刺耳的二胡聲,現場仿佛是一場聽覺上的災難。
趙町苔有幸在一本書上看過作者對于這兩種樂器的傷害描寫,當時還不是很能體會,現在算是領教到這巨大的殺傷力了。
這就是你們新時代音修嗎?
剛出新手村的趙町苔捂着耳朵,見識到了修真界的新世面。
水鏡前的各位長老們也驚掉下巴,衆人眼光聚集在絕音門門主身上。
絕音門門主讪讪一笑:“這怎麼不算是一種精神攻擊呢?”
她在衆人疑惑的眼光中無力地辯解:楚風這孩子天賦是非常不錯的,演奏其他樂器的時候都沒問題,就二胡拉的不好聽。偏偏隻有在拉二胡的時候攻擊力最高,加上他本人一點沒覺得自己拉二胡難聽,就一直用着二胡了。
為了将殺傷力拉到最高,雲從筠還特地去學習了然後吹唢呐,這兩人搭檔,那叫一個兩耳不聞棺外事,一心隻蹦黃泉迪,走在路上都是人人避道而行。
這邊兩方還在纏鬥,等所有人的攻擊都停下來的時候,公冶初和楚風手裡各拿着一塊木牌。
公冶初身後的師弟慌忙摸了摸身上。
“師姐!我的木牌被拿了!”
怎麼還有人這麼肆無忌憚地把木牌挂在腰間啊蠢貨!
公冶初無奈道:“我們各退一步,歸還木牌停戰怎麼樣?”
楚風優雅一笑:“可以,你上前來。”
兩人前進一步,沒等趙町苔反應過來,就同時捏碎了手中的木牌,楚風和那名弟子消失在原地,而雲從筠早已不知所向。
公冶初原地沉默片刻,轉頭看向那邊灌木叢上方顯眼的一叢草。
“這位道友,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那叢草一抖,然後漏出一張被畫得亂七八糟的臉。
趙町苔緊張握住劍,慢吞吞地從灌木叢裡鑽出來,在心裡大叫:夭壽了夭壽了,看熱鬧害人啊!我再也不吐槽電視劇和小說裡偷聽被發現的情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