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錦也驚訝,“是那些追兵的馬,難道我們還買嗎?”
裴頤斬釘截鐵:“偷!”
倆偷馬賊很快合夥解開了兩匹馬,剩下的馬宋南錦左右看不順眼,趁裴頤不注意往食料裡下了瀉藥──藥是裴沐給防身用的。
他們很快牽着馬從後門溜走,一路出了城,才翻身上馬。
“泉城的夜市确實還不錯。”宋南錦的聲音迎風顯得有些空散,“若不是晚上也如此熱鬧,我們怕是很容易引起注意。”
裴頤有點擔心聞伶,就沒有接話。
很順利,順利得裴頤懷疑是不是該有的運氣,還是将要倒大黴了。
迎面撞上了一隊人騎着馬,裴頤看見她們衣服上的徽章,是顧玉棠的人。
這是連夜趕去泉城?他暗暗驚歎這消息傳得可真快,并低下了頭,盡量不與那隊人眼神對視。
本要擦肩而過,裴頤才松一口氣。
“等一下。那兩個人,你們停一下。”
他與宋南錦對視一眼,是快跑還是停下來?可宋南錦和他毫無默契,茫然地看着他的眼神。倆人對視一會,一時之間也沒有減速。
在那頭頭看起來就是他們心虛逃跑了,大喊一聲:“給我追!”
宋南錦問:“我們為什麼要跑啊?”
裴頤答:“不是你不停下來嗎?”
“……”宋南錦歎氣,“我是看你沒停下來。”
“那現在怎麼說?”裴頤回頭看着那群來勢洶洶的人,“我們還有機會嗎?”
宋南錦下決定:“停。”
他倆把馬停下來,并掉頭,宋南錦先發制人,“三更半夜,你們到底什麼人,追着我們不放?”
頭頭也反應過來自己行為可疑,拿出令牌,“我們是官府的人,奉命追查賊人。剛剛叫停你們,你們卻逃跑,所以才想查探清楚。”
“官府的人?”宋南錦故作半信半疑,“暫且就當你們是官府的人罷,這大晚上你們突然讓我們停下,我們自然也心有疑慮。”
“我本名江連,是遂山人,我夫郎的母親去世了,我們此番是趕路去淮譚吊唁,才連夜趕路。”
頭頭沉吟片刻,道:“你一女子,為何帶着面紗?摘下來看看,不是賊人我們自會放你們離去。”
這就有點為難了,宋南錦雖不認識眼前的人,但難保對方有沒有見過她。
頭頭疑慮更甚,“怎麼?不能見人?”
裴頤上前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是遂山的習俗,女子在守孝期需佩戴面紗,不得見人。”
“這就巧了。”頭頭冷笑,“我也是遂山人,怎麼從未聽過這個習俗。”
糟糕了,怎麼這麼巧,裴頤頓時頭大,希翼地看着宋南錦,一定打得過吧,對方才二十個人左右而已。媽呀,這麼多人疊羅漢都能把宋南錦壓住吧。
又一隊人馬過來了,裴頤回頭一看心如死灰,還來這麼多人?顧玉棠真是執着啊。
這叫什麼?前後夾擊。
宋南錦的手已經按在了劍上,雙方暗潮湧動,就等着誰先有動靜。
新來的隊長看看追兵又看看裴宋二人,突然指着倆人道:“給我抓!”
兵馬團團圍着倆人,裴頤正要問宋南錦有幾分勝算,隻聽隊長道:“好你個不要臉都臭貨,公主養你那麼久對你那麼好,你竟然跟着一個江洋大盜私奔,罔顧公主的一片癡心!”
頭頭遲疑:“你們是公主府的人?”既是在逃,撒謊掩面也合情合理。
隊長抱拳:“姐妹所說不錯,這男子是公主養了多年的小寵,卻一朝和野女人私奔,公主派我們前來抓這對狗女男。”
“既是公主府的人,那便交給你們了。”頭頭雖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和公主府的人起沖突。聽聞公主府的護衛隊實力不容小觑,真起了沖突她們也不一定能赢。
那頭頭帶着人往泉城去了,見她們走遠了,裴頤好奇地問隊長:“你怎麼認出我們的?”
誰料隊長大叫一聲:“娘啊!你們還真是啊,屬下隻是看見那些人是顧家軍,有意為難而已。剛才那些話也是迫不得已,還請殿下恕罪。”
裴頤微笑,不愧是宋南禮的人,和她一般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