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宋南錦意會了一下,“那我現在和顧玉棠分手了,可以親你了嗎?”
裴頤搖頭,“還是不行,要我同意和你談戀愛才可以。”
談戀愛又是什麼?宋南錦意會不出來了,虛心請教:“談戀愛是什麼意思?”
裴頤解釋道:“人兩情相悅就可以談戀愛,合适呢就結婚,不合适就分手找下一個,這就叫談戀愛。”
挺新鮮的觀點,也不知道裴頤腦袋裡是怎麼有這種新鮮東西的。宋南錦走向裴頤,“那要怎麼樣才能和你談戀愛呢?”
“什麼?”裴頤訝異,“你要和我談戀愛?和我談戀愛了就不能親其他人了。”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也不能睡其他人了。”
宋南錦點頭。
裴頤覺得自己今夜應該真的是喝醉了,居然還出現了幻覺,好可怕的幻覺。他轉身就走,開始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宋南錦又叫住他:“裴頤。”
他停下來,但是沒有回頭。他聽見宋南錦道:“我很驚訝,你方才說觀念不合的時候,我以為你說的是我心狠手辣,滿腹算計。我本以為沒有人會對真正的我心生愛慕。”
“子歌愛慕我,是因為他沒看清我是怎樣一個人。顧玉棠發現我的本性後也是對我愛恨交加,愛的是從前的我,恨的是真實的我。我覺得很可笑,情愛之事也不過是謊言的堆積。”
“人人都歌頌良善寬宏、忠義孝道,像你這樣的人,才是受喜歡的。我不過是靠着好皮囊,好心計等價交換回來的愛慕。你什麼也不缺,我根本沒什麼好和你換的,而且你又是這樣一個與我不同的人。你卻說你喜歡過我,你明明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你不跑得遠遠的,也不心生厭惡,反而好奇。”
“裴頤,這是你自己選的。”
很簡單的一句話,裴頤卻聽出來他自尋死路的味道,正念到“自由”,他一下卡了殼,默念三遍“自由”後肌肉記憶背叛了他,沒法再繼續念下去。
他現在其實腦子不清楚,“我覺得我們今晚都喝多了,酒精會讓人産生不切實際的錯覺,何況我們還一直在聊往事,所以說出來的話不需要負責任。正是因為我喜歡過你,我才知道你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現在你說你被我打動了,你想和我談戀愛。等你的新鮮勁過去了,你就會覺得和我談戀愛也不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既然不必要你就會抛在腦後。犯不着冒那麼大險去改變我們現在的關系。”
浪子回頭金不換,裴頤向來不覺得自己能有這個魅力,他說完那番話便走了,這次宋南錦沒有叫住他。
翌日裴頤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發誓,再也不喝酒除非他忍不住。待洗漱完,他提起棍子就去找孟子歌了。孟子歌還在打鼾,他想起昨夜自己做了一晚上關于宋南錦的夢,睡不安甯,看見罪魁禍首睡得香甜,頓時怒從心底起,拿着棍子往床闆上一敲。
孟子歌被驚醒,呆呆地看着他:“裴兄?”
裴頤拿棍子指着他,“你,重色輕友,不仁不義,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亂偷窺别人隐私,還大肆宣揚,實在不配做人。”
孟子歌跪得很利索,“裴兄說得對,我妄為做人。按江湖規矩,背叛兄弟之人,當受三刀六洞之刑罰。”他說着,把自己的佩劍奉上,“還請裴兄動手。”
三刀六洞?眉心一刀,脖頸一刀,心口一刀?裴頤遲疑道:“好像也不至于……”
孟子歌抽出劍身,發出清脆一聲鳴,打斷裴頤的話,“怎麼不至于,孟子歌罪無可恕,請裴兄動手!”他說着還跪着向前一步。
裴頤吓得後退:“誰教你的?”
孟子歌不好意思地笑笑:“虞知,他說這招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裴頤無奈笑了:“算了算了,你起來罷。你還聽到過什麼嗎?”
孟子歌坐回床上,想了一會,“撞到過沈見山晚上偷偷摸摸出門算不算?”
這倒是很新奇,沈見山在宋南錦後宮中極其低調,性格冷淡也不愛與人來往,裴頤對他可以稱得上一無所知。有了新八卦,他頓時覺得孟子歌這個癖好也不是不能原諒,“他晚上出去幹什麼?你跟着他了嗎?”
“跟着了。”孟子歌得意地擡頭,“他去二公主府上了,二公主府上戒備森嚴,我就沒跟進去了。”
沈見山和宋南良?裴頤真心驚訝了,“那你和陛下說過沒有?”
孟子歌點頭,“說了,南錦說沈見山和二公主在偷情,讓我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