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原諒你們任何一個人的。”
這句話落下,所有人都詫異地望向時祁。
塞缪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時祁居然說不原諒?這怎麼可能?他倆結仇那麼久他都願意放下,何況他剛才還說自己不在意。
時祁停頓一會兒,忽然又笑了起來。
“我說不原諒,是因為我認為這件事本就沒有什麼對錯之分。”
他拆開一包軟糖,想和洛眠分着吃,但對方一臉複雜地搖頭拒絕了他,時祁就自己吃起來。
一邊吃糖,他又一邊慢悠悠地說:“我說的不對嗎?你們懷疑也很正常嘛,誰都不會猜到我居然是用這種方式通過測試的,那有人質疑也是情理之中啊。”
“何況我也不在乎你們昨天是什麼态度,反正我好好的,心情也沒有受到影響——所以有什麼道歉的必要嗎?”
塞缪爾下意識吞了下口水,猶豫着問:“那……你的意思是?”
時祁又拆開一包棉花糖,随意道:“以前怎麼樣以後就怎麼樣喽,本來也隻是每天坐在一起上學的關系而已,哇!這個好吃!”
時祁眼睛一亮,把棉花糖強硬地塞給洛眠,非要人家也嘗嘗,洛眠漸漸回過味兒來,認真地看了眼時祁,覺得他完全沒有自己想象地那麼天真愚鈍。
塞缪爾也反應過來,時祁這話的意思就是完全不關心彼此之間是否真心實意,因此也不在乎大家昨天的惡劣态度,總歸算是遞了個台階。
想通以後倒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時祁太單純,别人一示好他就傻乎乎地倒貼呢。
其他正在豎着耳朵默默偷聽的人也明白了時祁的意思,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
之前他們還覺得時祁隻是來體驗生活的,畢竟連精神體都沒有,還指望他去白塔謀個一官半職嗎?但經過昨天的測試風波以後,他們才意識到時祁是認真的。
于是幾個人率先反應過來,紛紛走過來圍着時祁問東問西,俨然一副剛入學那會兒的相處方式,加上他們本身就對時祁越來越感興趣,于是不出一會兒,時祁的座位周圍又熱鬧起來。
塞缪爾早就搬着椅子回了自己的座位,他和時祁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好能聽清那些對話。
“時祁,你到底是怎麼想到要用那個月紋參加考試的呀?”
“太帥了,你怎麼以前完全不提呢!我要是有這玩意,我得天天拿出來炫耀。”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他們選這個月紋試用期志願者的标準是什麼,到時候體檢結果出來了,時祁你幫我分析一下吧!”
周圍叽叽喳喳的,時祁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着,手就沒閑下來過,這會兒又拆了一包零食咔嚓咔嚓吃起來,也不分給周圍的人,就隻和洛眠分着吃。
等他吃夠了,時祁挑了幾個問題懶洋洋地回答着:“測試要求是家裡人和霍随……呃、霍教官幫我問的,關于精神體測試,公開要求是:按時擊殺指定數量的‘異種’,不能使用精神力,接受生物數據儀的掃描。”
“……嗯對,生物數據儀就是進了測試房以後掃描你的那個儀器,我入學之前就去試過一次,雖然沒有精神體,但是儀器依然能給出反饋,隻不過生成的‘異種’有點多,他們說能接受的話,就給我一次機會喽。”
“……所以我就帶着月紋去了,畢竟又沒有要求必須用精神體通過測試,再說了,戰鬥中的精神體是和主人感官互通的,這個測試其實也是在考察人本身的呀。”
時祁慢悠悠地解答他們的疑惑,又不斷有新的疑問冒出來,有個心直口快的當場就反問道:“那人家不是說不讓用精神力攻擊嗎?我沒記錯的話,你那個月紋要發揮作用,也要利用精神力啊?”
“那你就要問判定小組了,應該隻是不讓用精神力直接攻擊吧,月紋屬于二次加工了。”
時祁以手支額,随意道:“反正我覺得這根本就是個悖論,精神體還是由特殊精神力聚集而成的呢,怎麼還人人都光明正大地用呢?”
對方一下子被問得卡了殼,旁邊的人覺得他有找事的嫌疑,趕緊把他擠開,轉而又問了一些使用月紋的注意事項,看來都是來他這探口風,想提前确認自己有沒有機會得到月紋使用權的。
斜側裡又有人擠過來,張嘴就是誇時祁昨天有多帥,邊說還邊看着時祁脖頸上若隐若現的銀鍊,似乎很想親眼見識一下月紋。
時祁了然,卻當做不知道,沒有任何展示月紋的意思。
“時祁你還能變出什麼東西啊?斧子呢?巨劍呢?天呐光是想想我就要激動起來了,你下次變身能不能也叫大家夥看看啊?”
“誰跟你大家夥啊,時祁你别聽他的,你不想變就不變,等出去做任務的時候,讓你隊友随便錄個視頻給我們看看也行啊!”
“真的太厲害了,誰小時候沒有個舞刀弄槍的夢想呢!哎說到任務,時祁,你要不要和我組隊?”
此話一出,場面似乎凝固了一瞬,一個時祁不太熟的人冒冒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