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那天說的話居然算數嗎?”柳扶月努力回想,終于想到那天翠竹林之外順口的一句接受。
不是,這、這她很懵逼啊!
神秘客頓時難過極了,“你的不算數了嗎?”
他的聲音壓的有些低,莫名顯出幾分寂寥。
“唔……算數,當然算。我不過是怕你會嫌我樣貌不出色。”
可以算數的。
柳扶月心想,反正她還沒談過戀愛,死之前能有個爹系男友也不虧了。憑她的長相條件,能搞到神秘客這樣的,那絕對是賺了。
她伸手摟住神秘客的腰,萬分費解的問出了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我這麼普通,樣貌、才情都沒有,家世也無,你怎麼會喜歡我呢?”
柳扶月短暫的前半生什麼都沒學會,隻是從虛假的愛意裡不斷清醒,到最後才發現,原來誰也不愛她。她渴望愛,又恐懼愛。但若是有人直白的說出圖她什麼,她的心裡也會安心很多。
神秘客起初沒有說話,他的大手從她發絲裡穿過去,輕輕幫她順了順。
半晌之後,像是組織好語言了,這才開口。
“也許是一見鐘情?吾并不知曉何時将你放在心上的,隻是随着相處越多,便越發難以忍受。而你所說的那些都不必擔心。吾如今看着像是年輕少年郎,其實已經不年輕了,吾之經曆,足以支撐吾之誓言。吾能感覺到,從吾說出愛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不安。”
他撫摸她的臉,指尖接住幾滴眼淚:“師尊曾說武林戰亂将起,吾也知道你每次說想死都是因為害怕,我會盡力消弭這份恐懼,扶月,請你相信吾。”
柳扶月還挺相信的。
根據錢在哪愛在哪定律,他這幾天為她掏的錢起碼也有十幾萬了。
銀子在古代購買力應該是相當可以的。更别提這些天他又是買物資,又是給她找地方住,又要牽挂她的安危。
再怎麼無情也生出幾分情意了。
他本來可以不必管她的,出了心海,他們除了救命之恩就沒什麼關系了,可他帶着她這個拖累,任勞任怨。話本這種消遣的玩意兒也願意給她買好多。
不能因為别人的感情,就把别人的好當做理所應當。
柳扶月總覺得受之有愧。
她還想哭。
神秘客将指尖的淚珠吮進嘴裡,輕輕摸她的頭,笑道:“别哭了,再哭吾就要吻你了。”
柳扶月哼了一聲,在他懷裡擡頭。
神秘客正看着她發間那隻束發的發梳。
她挺腰,抓着他的衣襟親上他的嘴角。
短暫的吻轉瞬即逝,神秘客愣住了,呆呆的眼神仿佛在說:不是你來真的啊?
柳扶月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就盯着他的嘴巴。等他終于克制不住要吻她的時候,她又忽的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剛剛看了心海主宰的錦囊對不對?告訴我,他說了什麼?”
神秘客沒有猶豫,直接把錦囊放在她手裡,乖乖的被她捂着嘴,然後握着她左手手腕,輕吻她的手心。
柳扶月也被他吓了一跳,燥得臉通紅,她拿出那張紙,沖他笑:“就這麼信任我嗎?”
神秘客笑了笑:“吾在向你展示吾之誠意,凡吾之事,無不可對你言。”
他的眼神很認真,柳扶月有些形容不出那種感覺,她的心慌慌的,趕忙低下頭看紙條的内容。
其實這張紙重點就一個,那就是白骨靈車一旦出現,武林很快就要陷入大亂。
白骨靈車……她的心一沉,是沒看過的劇情,這可咋整啊!
素還真呢,怎麼還沒出場?
這是完全陌生的劇情,除了秦假仙、黑白郎君之外,幾乎沒有她耳熟的名字,也就是說,她對目前的劇情都一無所知。
這可怎麼辦!
最關鍵的是,她不知道神秘客的命運,不知道他的死劫,這可怎麼辦?他不是不死系,他肯定會……肯定會死的……
柳扶月丢開那張紙,緊緊的抱着神秘客的腰。
男人身上幹淨好聞的氣味包裹着她,死亡的威脅在她心裡依然如影随形。
“神秘客……這個武林很危險,你有仇家嗎?”
他仔細的想了想,摟緊懷裡的小可憐:“師尊他老人家似乎是有仇家的,不過不會牽連到吾身上。”
“你不要跟人結仇好不好?我害怕,我怕你會死。”
說實話,她感覺她再也找不到這麼愛她還這麼願意爆金币的男人了。
“吾答應你,吾做事一定為你考慮。”
柳扶月又在哭,但她一邊哭一邊占神秘客的便宜,流着眼淚,眼巴巴的看着神秘客,問能不能摸他肌肉。
太犯規了。
她都掉眼淚了,神秘客怎麼舍得拒絕。
等到摸的火氣都上來了,柳扶月靠着他的胸肌,哭累了睡着了。
怎麼說呢,這也許就是報應吧。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報應,他的報應就是遇到懷裡這位小讨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