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嗎?”柳扶月閉了閉眼睛,心知肚明網中人在騙她。神秘客的傷是貫穿傷,左胸處前後的骨頭都沒了,一個大洞。不是刀劍傷,也不是内傷,是蛛絲……
她見過網中人殺獵物,一根蛛絲,直接貫穿要害,死的很快,幹脆利落。
一瞬間,她渾身卸了力氣,軟倒在網中人懷裡。
“扶月!”
網中人丢開抱枕把她抱起來,焦急的喊她的名字。柳扶月雙手環住他的腰,在他懷裡泣不成聲。
她看都沒看抱枕,悶着聲音道:“我沒事,怎麼就把抱枕扔了?多可惜啊。”
聽她說的話,大有親近軟化的意思,網中人内心狂喜,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給她擦眼淚:“無妨,隻要你開心,吾再做十個八個也使得。”
“我問你,你是不是對我有意?”
她嘟了嘟嘴,紅彤彤的眼眶像隻小兔子一樣可憐可愛,月華如練,今晚的月亮亮的能看見路。
網中人心中對她越發疼惜,凡是神秘客有所不及的,他都要做到,都要給扶月補上,他要讓扶月比跟神秘客在一起的時候更開心。
“是,吾愛你,愛的情不自禁,無法自拔。扶月,你願意讓吾照顧你嗎?以後,吾會把你看的比吾之生命還重要,你願意嗎?”
柳扶月擦了擦眼淚,靠在他懷裡,眸色如水沉靜:“你有多愛我?”
網中人輕笑道:“吾連蛛絲都用來給你編抱枕,做四件套了,為了你,吾可以做任何事。”
扶月微笑了一下,苟着他的脖子,踮着腳吻他唇角:“任何事?是多少事?你連命也能給我嗎?”
“如果你要,吾一定給……”
網中人鼻尖都是柳扶月身上的香味,曾經他顧及柳扶月身懷有孕,隻敢抱她,心中邪惡的想法一絲一毫也不敢展現,但現在,她馬上就會是他的了,他的扶月……
柳扶月嬌聲道:”那天,是你殺了神秘客對不對?你嫉妒,你嫉妒他……”
“……不是,是女暴君與蔭屍人……”
網中人試圖掙紮,但柳扶月又抱着他親了兩口,一時間他腦子都快放棄運轉了。
“就是你,我知道~你把我搶走之後就愛我,我也很喜歡你,其實我早就看他礙眼了,還要多謝你幫我恢複自由身呢。網師父~”
刹那間,網中人大腦一片空白,被哄的得意的笑了起來:“你也這樣覺得?哈,誰讓他那麼礙事,讓他自己讓位,他偏不聽。”
“好了,沒有多餘的人礙事了。”柳扶月聲音輕柔,貼着網中人輕輕說話,網中人渾身的酥了,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他攬住扶月的腰,呼吸沉重,大手漸漸上移。
柳扶月卻把他推開:“網師父,你還沒有證明你愛我呢,你看你,在□□裡大名鼎鼎,作惡多端,而我,丈夫被你殺了,還帶着兩個孩子。如果我就這樣跟你在一起了,知道不知道的人,恐怕都會罵我們是奸夫□□,你倒是自在了,我可怎麼辦呢?”
她說着說着,眼淚刷刷的掉,網中人心都要碎了:“如何證明?扶月,隻要你開口,無論什麼樣的考驗,吾都為你做到!”
柳扶月哭一下瞄他一眼,看他急的快着火了,這才哽咽着往他懷裡靠:“我聽說修煉蛻變大法的人,死了也能複活,你讓我殺你一次我就相信你。這樣,我才信你願意把命交給我。”
“好,吾答應!”
網中人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
為色所迷就為色所迷吧,反正男人都逃不掉的。無論扶月是不是真的想殺他,愛與恨,他總要占有一個才夠。
他用手指接了一滴扶月的淚:“吾飲下這滴淚,此生無憾了。”
扶月嬌嗔道:“你确定不會突然反手殺了我嗎?你用蛛絲把自己的手綁起來。”
網中人将自己綁在了樹上,雙手綁在了樹後,痞笑的看着她:“需要吾提供武器嗎?”
柳扶月從懷裡掏出來一把匕首,滿臉的不忍:“對不起,我心裡對神秘客很愧疚,隻有用這把刀殺你一次,我才能毫無負擔的跟你在一起,你會怪我嗎?”
“……哈,吾怎麼舍得,答應都答應了,動手吧。”
柳扶月溫柔的笑了:“我這一生,還是頭一次為一個人殚精竭慮,不顧一切。”
她挑開網中人的衣服,刀刃從他的脖頸往下劃,一直到左胸上,一道長長的血印子往外滲血,柳扶月蹙眉道:”我不忍心下手了,萬一,萬一我真的殺了你可怎麼辦?我的以後豈不是無人可以依靠了?”
網中人看着她,忽然一笑,道:“隻要你不将吾斬首,吾就還能活過來。”
他說完這句話,那把鋒利的匕首刹那間深深捅進他的心髒,甚至在他的胸腔裡轉了幾圈。
鮮紅的血從傷口處往外噴,柳扶月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的松了手。
因為失血過多,網中人的嘴唇變得蒼白,漸漸的,他的腹腔不再有起伏,溫熱的身體也漸漸失溫了。
柳扶月的手抖了很久,想象着在家裡剁整雞、魚頭的手感,一點一點割下了網中人的頭。
“他死了……他死了……”
她笑着笑着又哭了,滿手的血腥經久不散,風一吹就黏在了手上。
她心裡怕的要死,像小時候看林正英的電影怕僵屍一樣,她連玩植物大戰僵屍都會害怕,天上的月亮就像女鬼出現的時候那麼亮。
“談先生……談先生……你在這裡嗎?”
柳扶月小聲的呼喊着,幾乎下一秒就要昏死過去。
她手腳僵硬,幾乎無法動彈了。
談無欲也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未來弟子的母親死在這,于是他出現了。
萬年果的香味驅散了些許的恐懼,她一頭紮進談無欲懷裡。她還記得自己手上有血,雙手攥在一起,不碰到談無欲的衣服。
“談先生,救救我……”
原本要推開她的手在這一句話之後停了下來。
談無欲沉默的站立着,女人身上的馨香混着血腥味沖進他的鼻腔,他哼了一聲。
“這麼怕,卻還是親自動手了,看來你真的很愛你的丈夫啊。”
“吾承認,吾小看你了,柳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