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真是神經。

柳扶月和歐陽麟還沒商量好怎麼去見歐陽上智，就聽說他回無極殿坐上月中天送來的寶座之後，砰一下被炸死了。

非常的突然。

柳扶月懵逼的問歐陽麟：“……你爹真死了嗎？”

歐陽麟同樣懵逼：“吾……也不太清楚。但吾認為，這又是他的什麼布局，應該是想測試歐陽世家的義子的忠誠度。”

歐陽上智這一死，他收的一群義子可算是炸了鍋了，在場哭的最真心的就是一線生。那叫一個激動，抱着歐陽上智滿是血的頭哭的非常起勁。

“義父啊！……”

一看局面要亂，歐陽麟便道：“先離開吧。”

但柳扶月還不想走，“等等等等，我還想看看熱鬧。”

無極殿是進不去，但站在不遠的地方至少還能借歐陽麟打探一下情況。

柳扶月道：“真是好戲，大舅子對妹夫喊爹，欸對了，你知道一線生是你親舅舅嗎？”

“……那是吾親舅舅？”

歐陽麟神色複雜：“吾不是很清楚，因為吾自幼是以另一個人的兒子的名義長大的。明面上的父母根本不是本來的父母，更何況滅門之後，吾再也沒辦法去探尋了。”

柳扶月也無語了：“你爹真絕啊，他是不是不玩心眼就會死？怎麼連這種事也玩心眼？”

“……子不言父過，吾不會與你一起罵他的，默默譴責一下算了。”

歐陽麟想起妹妹歐陽琳，默默的歎了一聲。

“我才沒有期待你和我一起罵他。”柳扶月道：“你要不要和你的舅舅相認？”

“這……”歐陽麟有點想，但……

“吾已經是個死人了，太晚了，不過徒惹傷心罷了。唉……”

柳扶月不懂這群江湖人的親戚關系：“好吧，不過說起舅舅……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外甥花風雲呢？”

“吾也想關心，但是吾沒有餘力。”歐陽麟的面相被她幾個問句問的像苦瓜一樣。

柳扶月悄悄笑了笑：“你現在死了，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了。反正也不會再死一次了，對不對？”

歐陽麟道：“吾接受你的勸誡，但你的精力很寶貴，不要浪費在死人身上。”

“怕什麼？我本來就無所事事。”柳扶月道：“現在你爹反正也死了，要不你先認一下你舅舅？”

歐陽麟想了想，決定勇敢一次：“好，但……他早已知道吾的身份，如今吾又死了，有什麼好認的呢？”

“是哦，說不定還會怪我裝神弄鬼……”

柳扶月想了一下就不想了，靠着歐陽麟傳過來的畫面快樂。

“那個帶着鬥笠和面具的，是不是藏鏡人？哇，他看起來好大塊哦，肌肉好棒！那麼多人就這一個算得上帥哥，真讓人失望。”

歐陽麟默默無語，很難想象這個女人曾經為了自己的丈夫鼓起勇氣去殺網中人。

忽然間素還真從外面走進來，正要發話，一見到上首的一線生手中抱着歐陽上智的首級，臉色一變，腳尖一頓，身如無物地飄過衆人頭頂，落在階前，朝着一線生的腳下便跪倒，悲恸萬分：

“武林至尊……果然……果然慘遭不幸……，素還真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說着，素還真伏地叩頭，哽咽失聲。

在場群俠皆無言以對，想不到素還真會在這萬分敏感之刻前來，無視于對他不利的處境。一殿之上，幾百雙眼睛都盯着素還真。

壓迫感很強，但素還真心理素質過硬。

柳扶月不禁感歎：“還得是他牛逼呀，又能裝又能忍又能演的。哎，對了，剛走出去那個是不是宇文天，就是白骨靈車？殺你的那個？要不悄悄的把他做掉吧，我想辦法去找人幫忙。”

歐陽麟：“……不要惹事。你能活着就不錯了，不要主動去招惹他們。吾可以不報仇，但不能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他之前對白骨靈車的恨意主要來自于滅門之仇，但現在滅門都是假的了，很難說在這其中的責任裡，歐陽上智是不是占據的比白骨靈車更多，但他的恨意已經大大減少了。至于殺身之仇，開了窗之後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柳扶月道：“那我們現在做什麼？認不認？殺不殺？還是回家？”

歐陽麟：“回家吧。”

柳扶月不樂意了：“要不我還是幫你把舅舅認了吧，幫你們三兄妹一起把舅舅認了。你不要拒絕我，我隻是想知道一線生會是什麼反應？總覺得會很有趣。如果他不在乎你們，你會傷心嗎？”

“失去從沒有過的東西，談何傷心？你想做的事情吾不會幹涉，但是你有想過如何安全的做到你想做的事情嗎？”

柳扶月：“不要怕，如果天命在我，我怎麼玩都不會有事的，如果天命不在我，随随便便就會把我殺掉了，那種的根本就不用防，防不住。一個字，莽！”

“……你的性格能不能随一點長相？”

“你是在誇我好看嗎？這還是第1次有人這樣子誇我呢～”

歐陽麟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丈夫沒有誇過嗎？”

柳扶月不假思索道：“他呀，他不愛嘴上說，但身體很誠實。”

“……可以說話不要那麼露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