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玉珠涯暗暗想道:“夫人太心軟了,像這樣的流民不用重典難以管轄,不若吾來助她,主無威信不立,隻有讓夫人立威,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才知道究竟是誰在這裡做主!”
彎月卻直言道:“夫人,這些太松散了,既然夫人不知道該怎樣管,不如吾與山玉珠涯先去觀察,随機應變,後續再将遇到的事和處置方法交給夫人定奪,并以此立法。”
柳扶月沉默片刻:“我們需要策略,還需要很能打的打手。”
彎月猛猛同意:“夫人,吾們會幫你的!”
柳扶月扶額:“不行,靠我們幾個做高層遲早玩完,得去找個軍師。”
現在貿然去找軍師,估計是找不到的。腦子好的不是在别人的手下,就是自己單打獨鬥。現在倒是有個現成的很能打的打手,希望他能答應吧。
又要回頭去找他,柳扶月隻覺得頭痛,但還是誠實的起身,讓人套車。
正事更重要,哪怕她犧牲一些什麼,或者放下一些姿态,這又有什麼呢?能救人,就比什麼都強。
柳扶月換了一身漂亮衣服,又梳了頭發,讓彎月帶人随侍。
駕着車,叮叮當當的往盤絲窩去。
說實話,柳扶月心裡沒底,她不知道網中人還在不在盤絲窩,但是總要去試試。
行至中途,馬兒忽然驚了一般,揚起前蹄嘶鳴一聲,柳扶月往前一看,正是氣呼呼的網中人。怒氣沖沖,一副要去殺人的樣子。
彎月帶人拱衛這馬車,把她保護起來。
柳扶月趕緊掀開車簾子出去。從她出現開始,網中人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她。
“這是去盤絲窩的路,你又回來了。”
柳扶月走下車,制止想要拉住她的彎月,笑着看網中人:“我專程來找你,緊趕慢趕,生怕你已經走了。”
“找吾?為何?”
“我忽然覺得,盤絲窩那邊太簡陋了。”
網中人不說話,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如果是另一個人被盯着,肯定會以為他要殺人了。其實他隻是下意識的覺得,她一定有事求他。
柳扶月也不能确定,隻是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走過去。
她拉住他的手,粗糙的大手和她柔嫩的手貼在一起,她笑了笑:“你跟我走吧,跟我回家。我是專程來請你的。”
網中人一下子怔住了,就那樣被她拉着走。
“你……”
柳扶月回頭看他道:“難道你不願跟我走嗎?”
“不,不是!”
他下意識的否決,當着衆人的面一把摟住柳扶月,彎月差點沖上來了,又被柳扶月阻止。
“怎麼了?”柳扶月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網中人被迷的有些迷糊,又清醒的知道如果沒有什麼原因,她絕不可能來找他。
想到自己囚禁她占有她的那幾天,他忍不住想,扶月是不是又準備了什麼陷阱等他去踩?或者準備再殺他一次?
但縱然她心懷鬼胎,他又有何懼?他不是逃不掉,不是勝不了,他隻是一心愛她,不想躲,不想逃,不忍傷。
他結實的手臂一撈,柳扶月便被他抄着腿彎抱了起來,吓得她趕忙摟緊他的肩膀。
網中人就這樣抱着她,大搖大擺的上了她的馬車。
“夫人?!”
彎月擔心的喊了一聲,柳扶月掀開簾子笑道:“走吧,回奇幻海。”
盡管擔心,彎月依舊選擇聽從命令,一隊人又轉向往奇幻海去。
馬車裡,網中人抱着柳扶月,兩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說,又想做什麼?這次準備剜掉吾之心麼?”
柳扶月道:“我再不敢殺人了。”說着,要從他懷裡下去,坐到旁邊,卻被網中人攔住,大手扣着她的腰,不許她走。
“說實話,想要吾做什麼?”
她掙脫不開,隻能在他懷裡躺着,委屈道:“我本想着你沒事的話,跟我去我家裡住一段時間,不行嗎?”
“當然可以。”網中人道:“隻是你莫不是诓騙吾,也不是另有目的嗎?”
“我對你的目的很多。”柳扶月看着他的眼睛,努力的讓自己的目光變得柔和:“可是我現在的目的隻有一個,我想帶你一起去見我們的家,去看我們的家建設的越來越好,你願意去看嗎?你願意去幫我維護嗎?”
我們。
這實在是再暧昧不過的兩個字。
網中人拼盡全力無法抵抗,盡管他知道,柳扶月說的一定不是真話,但就是被那樣的前景吸引了。
“你最好不是在騙吾。”他恨恨的咬牙,掐着她就親。
慌亂中,細嫩的手指抵着他的唇,柳扶月紅着臉道:“但是在奇幻海,你必須以我為尊,不許你擅自越過我。”
他懂,贅婿嘛。
“吾從未有一刻不以你為尊,你至今還看不明白?”
柳扶月又道:“在外人面前,你不許這樣子對我摟摟抱抱,不許壞我名節!”
網中人嗤笑一聲,他又懂了,見不得光的小三是吧?
還要倒貼。
好好好,他貼!他貼還不行嗎!
蜘蛛咬碎了一口牙,就像吃人一樣,狠狠的吻住柳扶月,用力的把她抱在懷裡撫摸,吓得她瞪大了眼睛,又安撫般摟住他的脖子。
于是滿腔怒火又這樣輕易的被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