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懷觞拼了命的打聽消息,笑死,一點也打聽不到。隻能打聽到太學主已經辭職了,走了。
還是柳扶月到了地方,想起要通知家屬自己在哪,太學主這才讓人送了個信回去。
彎月和白文采争着要來看她,最終因為賽道不一樣,白文采險勝。于是整理了一個大包袱死活跟着送信的儒生一起來了學海無涯。
但很可惜,送信的儒生也不知道太學主到底住在哪裡。
太學主帶着柳扶月本來是回到他的新據點——鬼林沼澤裡的一座小木屋。但是這個地方真的太差勁了。
柳扶月從沒住過這麼差勁的地方。
霧瘴多,待久了頭都是昏的,環境陰暗,一整天都看不見一點陽光,有點光也是綠色的,像下地獄了一樣,蟲子還很多!
她就算是死,死之前也得吃頓好的,但是死在這破地方屬于遺臭萬年了。
于是她找到太學主哭着說:“我不住這兒了!這鬼地方連個太陽都看不見,髒兮兮的,那麼多蟲子,再待下去我死在這裡你開心嗎!”
“嗯——”太學主不高興的看着她,“你太大膽了!”
“你幹嘛?!”柳扶月眼睛紅了,眼淚瞬間落下來:“你要動手是不是,我才來一天你就想打我!”
“啧,不可挑戰吾之耐性。”
太學主感覺還好,這個地方非常适合他看死國年紀的氣氛,但是被柳扶月指着鼻子罵了兩天之後他屈服了,帶着柳扶月搬進他在學海無涯置辦的私宅裡。
他沒起肖之前,穿着、審美、習慣都是非常儒門的,家底也非常厚實,但起肖之後就不習慣有人伺候了,但是還是給柳扶月找了十個婢女,以及一堆伺候的下人。
他們搬到這裡之後,白文采才找到她,看她沒瘦,也沒被虐待,看起來過的還挺好,也終于放下心了,重新又寫了一封報平安的信寄回奇幻海。
她想留下來照顧柳扶月,但是柳扶月害怕太學主殺人,于是強行把人趕回去了。
太學主是個很懂風月的人,他是那種一看就經驗豐富的老男人,當他真心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很少會有失利的時候。
他摸準了柳扶月的愛好,送給她漂亮的衣服首飾,帶她到處去玩,遊玩的時候,不忘引誘她說出他想知道的東西。
柳扶月無所謂啦,他想知道什麼都告訴他就行了,這玩意她又沒啥用,用不着壟斷。又不像别的穿越女啥都會做,全是技術型人才,她就是個蠢蛋,上學上不好,到這邊還整天被人哄騙。
但是這老男人确實會哄,這麼幾天搞的她身心舒暢,看他那張臉都感覺順眼好多。
柳扶月喜歡看他生氣,無視他不怒自威的氣場,擅自進入他的領地,打斷他正在做的事。
多好玩啊,她很好奇,太學主究竟能容忍她多少呢?
終于有一天,她逮到太學主在書房看死國年紀,跑過去一屁股坐在死國年紀上,太學主的臉色終于變了。
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書案上,好像生氣了,又好像是忍無可忍。
他用的力氣不大,柳扶月沒感覺到窒息,身上那些被動觸發的保命的東西也沒有動靜,她就知道,他還是沒有動殺心。
“你想看吾生氣的樣子,試探吾之底線,看吾會不會殺你?”太學主幾乎要氣笑了。
柳扶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為什麼不行?死在這裡也可以是我預想中的一環。”
“牙尖嘴利,如果……吾在這裡與你歡好呢?也是你預想的一環嗎?”
太學主俯身,氣息帶着極強的壓迫感與危險性,他手指緩緩縮緊,維持在一個剛好的度,能讓她呼吸,卻又不會讓她呼吸的那麼順暢。
柳扶月咳了兩下,伸手撫摸太學主的臉:“你不必拿這件事威脅我,那是你期望的,卻不是我渴求的,而我,恰好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樣,能與堂堂太學主春風一度,我不吃虧。”
太學主低低的笑起來:“既然如此,吾也不是欺負女人的人,吾會讓人宣布婚訊,你嫁給吾,十分公平。”
!
玩玩可以,結婚不行!
柳扶月有點慌了:“這怎麼就公平了?傳統婚嫁對我不利,除非你入贅!”
太學主毫無心理負擔:“吾已卸任,入贅并無不可。”
入贅隻是個名義,夫妻怎樣相處還不是他說了算。
這這這!
柳扶月道:“看在你這麼實誠的份上,我就不瞞着你了,其實我在外邊還有四五個藍顔知己,你娶我吃虧的是你。”
太學主道:“無妨,你跟他們斷了就行。”
“……能不斷嗎?”
太學主道:“你不斷,吾來幫你斷。”
他手指關節在響,仿佛已經想好怎麼把人打死了。
柳扶月隻好笑道:“哈哈哈,騙你的,我守寡幾年了,怎麼可能認識男的呢?不過你還沒有通過我的考驗,我不同意結婚。”
“考驗日後再說……”太學主的手已經墊在她後腰上了,癢癢的。
“今天就說!”
“……哈,那你講吧。”
他做足了大度的模樣,柳扶月毫不關心,隻覺得後腰被他摸着的地方熱乎乎,癢癢的,雙腿順勢被分開,夾着他的腰,她努力貼近書案,以獲得一點沒有他氣味的空氣。
“要娶我就得遵守三從四德,事事以我為先,在你心裡我得是第一位的,你的錢都是我的錢,你的權也是我的權,還要對我的孩子視如己出……”說着說着,她忽然想起一首歌。
把你的錢給我,把你的權給我,然後在房産證的名字後面加個我~我要的也不多,二十萬加跑車~
想着想着,她噗嗤一聲笑了。
很難不笑。
太學主也笑了,笑得很吓人。
“吾敢給,你有本事拿得住嗎?”
“切,我也有手下好不好,我一個人拿不住,加上一堆智囊團肯定拿得住。”
“哼……”
太學主用尖牙磨了磨柳扶月脖子上的軟肉,留下一個牙印,痛得她嘶了一聲。
柳扶月摟着他的脖子,緊張兮兮的說:“我不玩sm,你别讓我受傷了!”
sm是什麼太學主不知道,但不要受傷很好理解,可是他不想聽話,往下挪了挪,又咬住一塊軟肉,再咬一個牙印。
“嘶……你屬狗的嗎!”
太學主解開她身上礙眼的紅色外披衫,随手丢到一邊,于是一股熟悉的,若有若無的幽香侵襲上他的鼻尖。
那是曾在夜深人靜之時令他不斷回想的味道,仿佛毒/藥一樣,那是一種未知的、神秘的誘惑。而她不曾有任何掩飾。
他将其定義為高維來到低維之後自然産生的一種自保。因為那種香味,似乎隻有特定的人才能聞得到。
是她故意在引誘。
她的唇瓣有些幹,起皮了,吻上去會讓人感到刺痛,但也會随着溫度與濕度的攀升而軟化。太學主從不在乎女人,他隻在乎自己。
年少時,他也見過紅袖添香,見過茫茫人海中的驚鴻一瞥,他看過小姑娘漸漸長大,也看過沉溺欲望的成熟風韻,名滿天下的花魁娘子、江湖上意氣風發的女俠,名門閨秀,風騷妖娆……他見過的太多太多,漫長的人生将一切都拉長,依附在記憶裡的刺激與感情也變得索然無味,所以他明白,他不會再感覺到愛别人的感覺。
這隻是欲望,隻是想要,是好奇,是交換,唯獨沒有感情,他這樣告訴自己。
他的手漸漸收緊,空氣越來越少,但柳扶月沒有掙紮,隻是半阖着眼睛看他,眼睛裡什麼都沒有,仿佛無論他給予什麼,她都平靜接受。她向往死亡,就像他向往強大。
他們不是一類人,卻又在某些層面那麼契合。
太學主松開手,她的胸膛因突然湧入的空氣劇烈的起伏着,“你究竟想不想殺我?”
“吾從不是濫殺之人,這隻是個遊戲。”
于是眼底的瘋狂被掩去,他的手指順着她的脖子向下劃動,挑開她齊胸的捆繩,順着外輪廓揉捏輕按。
他的吻很淺,卻那麼色氣,舌尖勾在一起,暧昧的液體交換,像血液互相融在一起。
細嫩的手撫上他的胸膛,他胸前穿着一片銀色的胸甲,有些涼。
她忽然問:“太學主,我想得到的那麼多,你想得到的是什麼呢?”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胸膛都在震,氣如洪鐘,“你認為,吾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我如果有那麼珍貴的東西,一定藏的好好的。”
“也許那是一種虛無缥缈的東西,藏不住,逃不掉,隻能任吾索取。”
“那你,便拿走吧……”
柳扶月捧着他的臉,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随即便迎來男人反撲一般的回報。
”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