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班主任王老師指定了班裡的幹部。林淑穎理所當然的成了學習委員,吳祎卉被指定成了宣傳委員,還有班長叫李嘉琨,團支部書記叫鄭劍虹。文藝委員叫趙怡。放學後,班主任留下了六個人:被留下的有:吳祎卉,林淑穎,李嘉琨,沈翔,張妤,王赟。
班主任說:“留你們下來,是讓你們成立闆報組。從今後,班裡的闆報由你們六個人負責出,你們一切行動聽吳祎卉安排。好,吳祎卉,你來說一下打算怎麼安排吧!”
吳祎卉思索了一下:“我想先聽聽大家的特長。淑穎,你擅長什麼?”
“我?寫字吧。”
“李嘉琨,你呢?”
“恰恰相反,我隻能畫畫。而且以米老鼠見長。”
“沈翔,你呢?”
“随便!”沈翔擺弄着書包上的拉鍊頭,頭也不擡的說。
“嗳,随便是什麼意思?”吳祎卉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不想幹,乘班主任在,說清楚。”
“我說不幹了嗎?”沈翔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
李嘉琨搭話了:“吳祎卉,别急,我了解沈翔,他和我從小一塊在師大院子裡長大的,他爸搞中文,他媽搞美術,不說真傳吧,他從小多少也得了點他爸他媽的遺傳,寫字畫畫樣樣通。”
吳祎卉朝沈翔看過去,看見沈翔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她繼續問下去。王老師同意了吳祎卉的劃分,把六個人分成兩個闆報組。根據各人的特點,吳祎卉,李嘉琨,林淑穎一組;張妤,王赟,沈翔一組。
其實,念書的時候,很多朋友間的緣分是老師給的,老師排了座位,老師排了複習小組,老師選了興趣小組,老師安排優等生為差生補差,這些學習中正常又正常的安排一不小心會造就很多的因緣:友誼,弟兄,對手……朦胧的好感,甚至于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情。同樣,在吳祎卉他們六個人為核心的朋友圈裡,各種各樣的緣分也就這樣展開了。
王老師在吳祎卉分組的基礎之上,又加了一條頗具誘惑力的規定。王老師提到:“也許大家還對學校的規章制度不是十分了解,我來說一下,學校每星期都要評比闆報先進,一共評前六名,第一名十元,第二名五元,第三名四元,依次類推。你們要努力拿名次,拿到名次的獎金一半進班費,一半歸你們小集體做活動費。”
“這個獎金我們拿定了!”吳祎卉大叫着,“沈翔,你們呢?”
“為什麼問我?!”沈翔依舊是他所獨有的腔調,既不冷淡也不熱情。
“不問你問誰?你不是和我一樣寫、畫都可以的嗎?那你們組當然該你負責。”
“我又不是宣傳委員,我為什麼負責?”沈翔才懶得對她表示半點憐香惜玉。
吳祎卉求助地看向老師,王老師很及時的打了圓場:“沈翔,你能寫能畫,第二組是該由你負責。闆報交給你,可别弄砸了。做不做得到?”
“行――吧!”沈翔依然可有可無的态度,這闆報已經出了初中三年,他實在沒多大興趣。
吳祎卉暗暗想着:“還沒見過這麼不爽快的男孩呢。差勁。”吳祎卉以為自己沒表露出什麼想法,其實她臉上挂滿的不屑還是一滴不漏的被沈翔看在眼裡,此時的沈翔也是滿心的不屑,他心想,瞧那莫名其妙的樣子,有什麼了不起,小小一個宣傳委員就大呼小叫地指揮起人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第一個星期的闆報出來了,吳祎卉果然說到做到,拿下了第一名,給闆報組攢下了五元的活動經費。第二個星期的闆報成績公布出來,高一六班隻拿了第五名。吳祎卉找到沈翔:“你不是說自己行嗎?這就叫行?”
“喊什麼?不是還有下次嗎?不要那麼沉不住氣,乍乍呼呼的。”“好,我等着,看你多厲害。”
從這以後,吳祎卉和沈翔就暗暗在闆報上較起了勁,今天他第一、明天她勝出。可以肯定的是,高一六班的闆報成績因此一直在全校名列前茅。
相對比較輕松的高一第一個學期就這麼過去了。春節後的一天,吳祎卉接到了李嘉琨的電話:“吳祎卉,快開學了。弟兄們決定聚一下,來不來?”
“都誰?”
“闆報組的戰友還有他們的好同志。”
“你這人真虛僞,闆報組聚會,我不來行嗎?錢可在我這兒呢,所以啦,你哪兒是通知我,分明是通知錢。”
“瞧瞧,把咱們的關系形容成赤裸裸的金錢關系了吧,真沒品味。”
“我沒品味?好,咱做點有品味的事,我一定來參加,錢就不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