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一邊孩子氣的摳摳腦袋：“那就是你那碗瘦肉比較多。”一邊半欠起身，順手把孟季菲手中捏着正要送進嘴裡的一勺粥，借着她的手直接拉過來塞進了自己的口中，吃了還不忘了咂咂嘴，發出誇張的滿足聲。

一個潔癖會這麼随意用别人用過的勺子嗎？孟季菲瞪着半空中自己空了的那個勺子，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以至于一時間讓她無法準确形容出處。到底是因為他指尖和自己手腕短暫的輕觸，還是因為他毫不在意的用她用過的勺子，再或者是因為他一氣呵成的動作裡那種随意到顯露出親昵的意味。

察覺到孟季菲在自己對面的停滞，飛揚淡淡的笑了一下，不落痕迹地轉了話題，口氣平淡到像對着初次見面的人：“放心吧，還不至于傳染你。我讓你聽的歌、看的資料，都完成了？”

“算是吧。”孟季菲故意舀了一大勺粥放進嘴裡，含含糊糊的答應着。關于那疊紙，是她現在最怕他問起的話，能搪塞多久算多久吧，實在撐不住了再承認錯誤吧。但願時間久了以後，他知道的時候能火氣小點。吞下去那口粥，她揉了揉自覺很僵硬的臉頰。感覺自己總是在飛揚面前犯錯。

聽得出她的含糊，飛揚微眯了一下眼睛：“真的？”

“嗯。”她不敢說真的，因為那成了撒謊。

飛揚看着她微垂着頭，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按理那些資料和歌詞，信息量足夠了吧？她怎麼會是這種反應。是想避而不談的态度嗎？對于自己的這個推論，他感覺接受不了。

選擇了一個比較平和的就算是不好的答案也能讓自己接受的方式，飛揚盯着她：“是不是我的聲音你不喜歡？”

“不是啊，你的聲音很好聽，”猛地擡起頭，看着對面那張精緻的臉，孟季菲深感自己在撒謊方面完全沒有天賦，他的問題輕易就能擊破自己的智商防線，很難應付，甚至超過她采訪的任何一個财經圈子裡高智商反應靈敏的大牛。再這麼問幾句，怕就不是簡單的撒謊了，恐怕還得加上誤會。火速的，她努力把這句話帶離接下來可能會冒出來的關于資料的問題，“挺适合晚上一個人的時候聽，有助睡眠。”

對着她的真誠，飛揚愣了愣。突然決定今天就這麼算了，沒必要追着這個話題，不是逼死她就是逼死自己。他哈的笑了出來，順着她的話：“這麼乏味嗎？夠得上催眠？”

“不是啊。”孟季菲着急的再糾正了一下。順手夾着碎發撥到肩膀後面去。

飛揚猛然收了笑容，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嚴肅：“你，喜不喜歡聽都無所謂，答應我，耐心的好好再聽一聽。那些歌詞裡有連貫關系。記者的文筆，我想應該是比我文字功底高太多，給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