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先生……”
幾乎在炭治郎無意間喃喃的同時,杏壽郎已經擋在了墨羽的身前。
“少年,你很強,但是不要忘記,你還有同伴,不要一個人戰鬥。”
眼前高大的身影似乎和那個被洞穿胸膛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道理他懂,但是,那樣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讓他再出現!
“煉獄大……先生,我不是鬼,但也不怕鬼。”說着墨羽的刀劃過自己的手掌。
鮮血從墨羽的手掌流下,但僅僅數秒他身上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而這一幕正好落在煉獄杏壽郎轉過身的眼中,他甚至來不及阻止墨羽的自殘。
“所以,相信我,我能應對。”
“而且鬼殺隊需要收集上弦的信息,隻有以旁觀者的身份,身為炎柱的你才能看到的更多。”
“這是現在最恰當的方式。”
青年的話讓杏壽郎震驚,但那仿佛習以為常的平靜卻刺痛了他的眼睛,也許青年的話是正确的,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計劃中,自己如同一個無人在意的工具,似乎不會哭也不怕痛。
杏壽郎想要阻止青年這樣的想法,但第六感告訴他,現在的他不會成功,至少,這個奇異的青年或許會有無數的方法讓他接受這樣的安排。
“……既然這樣,我同意你的計劃,但是如果你受傷了,就按照我的計劃來。”至于計劃究竟是什麼,在場的兩個人心知肚明。
墨羽歎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猗窩座也許可以傷到他,卻絕對殺不死他,這是身為最強異能者的自信。
墨羽之所以沒有用異能力迅速解決猗窩座,隻是為了讓另外在場的鬼殺隊衆人仔細的看上弦鬼的戰鬥方式。
正如他們以前為他所做的那樣。
墨羽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意識到,他和這個世界上的鬼王終究會有一戰,而在此之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鬼殺隊的衆人也會有各自需要面對的東西。
那些他參與不到的角落中,他們終究需要獨自面對那些可以威脅到他們性命的鬼。
多一些經驗,就有多一點的存活幾率。
猗窩座沒有打斷兩人,在他看來,這兩個人滑稽又可笑,仿佛制服他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這樣才有趣不是麼,有了希望才會誕生絕望。
他很樂意看到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
但不知為何猗窩座的心裡總是有着一絲不安,隻不過這絲不安在他的傲慢下被輕易忽視了。
墨羽站在原地,不知為何當他還想要按照自己計劃的時候,杏壽郎剛剛的表情總會回蕩在他腦海中。
那是夾雜着無奈的請求。
請求自己不要再為了某些原因而受傷,不要再故意隐藏實力隻為讓他們增長一絲的經驗。
也許杏壽郎自始至終都知道一切,明白一切。
腦海中,那記憶中很久未見的同伴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怎麼?終于決定好怎麼送死了嗎?”
墨羽沒有回應,隻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頭發中夾雜的那一抹不起眼的冰藍徹底消失不見,異色的瞳孔也更加的純淨。
算了,也許從心一次也無妨。
在周圍衆人的注視中,墨羽緩緩飄向了空中,沒有再去擔心同伴們會如何看他,也沒有再抑制心裡的殺意,他隻是看着猗窩座,眼中隻剩下了冰冷。
杏壽郎滿臉驚愕,善逸張大了嘴巴,祢豆子有些迷茫的看着炭治郎呆愣在了原地。
頭一次,猗窩座的心中生起了濃重的危機。
但這還沒有結束。
墨羽放開了手中的日輪刀,其慢慢懸浮在了空中,緊接着,一柄、兩柄、三柄……數不清的日輪刀布滿了天空,宛如一個個最為鋒利的士兵,守在墨羽的周圍。
“這……這……”善逸頭一次說不出話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猗窩座緊握着拳頭被漫天刀劍所指,哪怕是再傻,他也知道墨羽之前和他的纏鬥根本有無數次取他性命的機會。
墨羽輕輕指向了猗窩座。
“要你命的人。”
“蹭——蹭——蹭——”
随着一聲令下,無數的利刃從空中瞬間直射而下,空氣中迸發出無數的刀鳴,那是無數的刀劈開空氣的聲音。
“破壞殺·空式!”
“破壞殺·亂式!!”
“破壞殺·滅式!!!”
數道殺招被猗窩座瞬間施展,拳影布滿了他的周圍,攻擊向他的利刃被他瞬間彈飛,但也有漏網的刀刺入了他的身體。
不過又瞬間被他拔出,折斷。
而他的傷口也在迅速的愈合起來。
隻是,越來越多的利刃憑空生成,愈來愈多的日輪刀将他包圍。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碾壓。
被包裹在刀陣的猗窩座甚至逃離不了絲毫,完完全全地承受着無數利刃的千刀萬剮,每一柄刀都精确的避開了他的脖頸,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墨羽隻是立于空中,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沒有一絲表情。
隻是那隐藏在面無表情下的恨意仿佛滔天之海洶湧不斷。
不知為何,炭治郎震驚中有些恍惚,總覺得,那些恨意在未來某刻,本來屬于他們。
本該屬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