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詫異了一瞬，“嗯。”

艾琳的平淡并不能磨滅還帶着點愉快的斯内普想要分享的心情，他今天認識到了一種來自巫師界的遊戲，來自他向往的地方。

“媽媽，今天我和莉莉玩了高布石，我赢了好幾局。”

斯内普故作平靜，但語氣卻略微暴露了他心情不錯的事實。

而高布石，這久違的名詞讓艾琳愣在原地，她難以抑制回想起從前在霍格沃茨的日子。艾琳的高布石也極為出色，在五年級時她曾擔任高布石的隊長，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早已經決定把這一切都忘記。

艾琳垂下眼睛，斯内普看不清她的神情。“是嗎，那很不錯。”

斯内普不在意母親的敷衍，他還想分享點什麼，譬如佩妮·伊萬斯雖然比他提前入學了兩年，但實際各方面都不是他的對手，她愚蠢又天真。

“你父親今天會回來。”

這個消息讓斯内普徹底喪失分享欲。他幾乎立刻皺起了眉毛大聲說：“他回來做什麼？！”

艾琳盯了他好一會兒，又回去忙晚飯的事情了。斯内普聽見她的聲音：“他是你父親。”

又是這句話。

從搬到蜘蛛尾巷以來，艾琳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句。

他是你父親、他是你父親。不論如何，他是你父親。

斯内普緊緊皺起了眉毛，嘴唇被咬的蒼白，以抵擋住那股從胃裡升起的惡心感。

父親。叫人惡心的詞彙。

不願在客廳多待，他飛身上了樓關上房門，重重地把自己扔在了床上。盯着天花闆牆角上空蕩蕩的蜘蛛網，内心湧起一陣陣強烈渴望：如果他也像佩妮·伊萬斯一樣能夠現在就入學就好了。

住在蜘蛛尾巷，就意味着托比亞·斯内普說不準哪天就會回來，他會醉醺醺打開房門，把艾琳推倒在地上，搶走所有他們母子賴以生存的錢去買酒。通常情況下，他還會不停辱罵艾琳和斯内普，然後自己反駁，被他打一頓，被艾琳摟在懷裡重複：“他是你父親。”

這樣的日子斯内普受夠了。

他要是死了就好了。

斯内普無數次這麼惡毒地想過，有時候他連艾琳都會責怪，怨恨她的天真。斯内普讨厭天真的人，因為她們通常愚蠢。

艾琳每次在托比亞·斯内普回來前總是認為對方已經改變了，沒有一千次也有幾百次。而托比亞從沒讓她如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