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佩妮，續上：“我隻是不想看到福靈劑那件事重演。”

佩妮立刻怒視着斯内普。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按着口袋的手。

也許莉莉是看出來了氣氛的不對勁，“咳咳，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先去找到西弗的魔杖。巫師不能失去他的魔杖，尤其是你們的魔杖還一模一樣。”

“當然。斯内普先生的人際應該比我這種人好得多吧？”佩妮的聲音尖利無比，“那請您另找合适的人幫您吧！”

“佩……”莉莉看着怒氣沖沖扭頭而去的佩妮，無奈道：“西弗。你明知道佩妮一直介懷那件事。”

斯内普抿着唇，看不出他的情緒。

“你該給佩妮道個歉。”莉莉真誠建議，“你們好不容易關系好轉一點，而且你不該提起那件事。今天佩妮又沒惹你。”

“給她道歉？”斯内普皺起眉，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口，他習慣性在這種情況去撫摸自己的魔杖，但此刻魔杖不在這裡。

“我會考慮一下的。”看着莉莉不贊同的表情，斯内普咽下了未盡之言，敷衍道。“我有點事，晚點再聊吧莉莉。”

最終黑湖邊隻剩下一臉茫然的莉莉。

佩妮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做過了。當她想哭一場，可是又生怕被人發現的時候，她就會這麼做。

不過眼下她沒哭，她長長的睫毛一滴淚水也眨不出來，她隻覺得可笑——今天讓她悲傷、又在當時給了她支持的人居然是同一個人。

斯内普當時為什麼要站在自己這邊？那時他們關系算不上好。現在他們的關系倒是不錯，可是他卻捅了自己一刀。佩妮用了三年時間學會淡卻這段經曆，斯内普卻輕飄飄像說一個笑話一樣講出來了。

佩妮想到格蕾絲給她分享的一個麻瓜故事，小王子。故事裡的小王子，因為和玫瑰的争吵選擇離開，但當他經曆過外面種種，還是拒絕了狐狸選擇回到玫瑰身邊。

“什麼意思？”當時的佩妮裝傻。

格蕾絲很平靜地看着她，“沒什麼意思——這隻是個童話。你就當我給你講了個睡前故事好了。”

然而生活不是童話，斯内普也不可能變成故事裡的小王子。佩妮翻了個身，突然想開了，斯内普就是那樣的人，他最擅長冷不丁攻擊别人了不是嗎？

這不代表佩妮打算原諒他。事實上佩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佩妮把手伸到枕頭底下，觸摸到了一根冰涼的木棍。斯内普的魔杖正躺在那裡。而她的魔杖還在斯内普的手裡。

莉莉不是玫瑰，她也不是狐狸，斯内普更不是小王子。他們隻是他們，他們的人生不是童話，誰也沒法預料到明天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