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斯内普教授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詫異，随即那種神色消失了。他看着哈莉。

“這倒是證實了我的一種猜想。”他說。哈莉竟然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輕松。

“您早就猜到，黑魔王做了魂器？”

“隻是猜想，波特。如同其他種種猜想一樣。”斯内普教授說，“這也就解釋了他如何飛越死亡，永生不死……如何一次次死而複生。”

哈莉默默地點頭。

“那麼，你又如何得知？”斯内普教授問道，“除了這個魂器之外……莫非還有其他的？”

“确實還有其他的。”哈莉跳過了第一個問題，“我遇到過幾個，用厲火就能毀掉。”在斯内普教授面前說自己用了禁忌的黑魔法，實在有一種嚣張的錯覺。

“‘幾個’？”

“裡德爾的日記本。”哈莉說，“我還發現了一個發冠、一枚戒指、一個挂墜盒，都是他的魂器。”

“他把靈魂分裂了這麼多……”斯内普教授低聲慨歎道。忽然他的銳利的目光望向哈莉，“你還沒有回答上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自己毀掉了三個魂器？”

“教授，我請求您，”哈莉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這讓她自己都覺得惡心），“您要答應為我保密，這樣我才會說出來。”

哈莉看着他思索片刻，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她也确實沒有要求對方用契約魔法。這隻是一場賭博，她要賭斯内普教授會保密。

如果斯内普教授不為她保密……鄧布利多校長知道了這件事，倘若劇情脫離了她的控制，哈莉敢肯定自己不會是校長的對手。

“在我父母去世的那個晚上……我母親的咒語反彈了黑魔王的殺戮咒，他被炸飛了。我想在那之前他已經分裂了很多次靈魂，因此他的靈魂很脆弱……其中的一片，他靈魂的一部分，從其中分離。他剛剛殺了人，我知道這是形成魂器的一個要求……而那片靈魂，落在了那裡僅剩的活物身上。”哈莉顫聲道。她還是不能平靜地說出這件事。

她頓了頓，說出了真相，“那就是……我。”

“……你？”

這不是一件可以輕松消化的事。

“我發現我可以聽懂蛇的話。我發現我能看到黑魔王的思想。”哈莉說，“我還發現我可以感知到魂器的存在。”

“那麼你……變成了一個魂器。”斯内普教授似乎是很平靜地問。

“可能性很大。”哈莉說，“我想，對抗黑魔王也是确定的事情了……所以必須把魂器也消滅掉。”

“你必須死去？”斯内普教授繼續平靜地說，語速很慢。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哈莉嘟囔說。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斯内普教授的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恐。“不過我想，距離我去死還有很長時間，足夠把各種事都處理好了……”

“……我能猜到為什麼盧修斯要把魂器交給我了。”斯内普教授說，“你一定是用這片靈魂作為籌碼，告訴他你一定會擊敗黑魔王。”

哈莉點點頭。“我的确許諾給了他好處。”

“但他看到了你的……決心。”他的魔杖點了點那個裝着魂器的盒子，“你真的在毀掉魂器，而終有一天你也要為此而死。你不打算成為下一個黑魔王，給不了盧修斯他想要的利益。”

“也許，我會活下來呢。”哈莉說。

“我不知道你喝了歡欣劑，讓你如此樂觀。”他嘲諷說，“這個魂器我會銷毀掉，你留在這裡完成你的禁閉任務。”

他拿着盒子進入了辦公室裡面的房間，隻留下哈莉一個人在外面。

哈莉慢慢地坐下，打開書，她的慌張還沒有完全散去，直到宵禁時間快到了，她還沒有讀完第一章。

斯内普教授出來時兩手空空。

“明天繼續。”他看了一眼哈莉讀到的那一頁，“别忘了我一開始對你說的那些話，波特小姐。”

“我知道，教授。”哈莉裝作乖巧，“我不會再和高級調查官作對了。”

“但願如此。”

“那麼，禁閉——”

斯内普教授冷笑了一下，“波特小姐，作為你的院長，我相信我已經做了最仁慈的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