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決定獲取喬拉爾·布雷特和伊麗莎白·戴維斯的信任,因此這些日子裡,隻要她不在忙着,就會去煉金師工會拜訪他們。她把自己的真實目的隐藏起來,雖然對他們提及過“聖杯”,卻隻說着自己對相關古代手稿的研究。多數時間,哈莉都在與他們一起翻譯手稿,繪制魔法陣。共同完成這些基礎工作,讓喬拉爾·布雷特和伊麗莎白·戴維斯對哈莉的好感日益提高。
喬拉爾為了獲取新的數據,正為哈莉制作一根傳統魔杖。傳統魔杖更長、更重,攜帶不便,但與現代魔杖相比,仍有其優勢。這把魔杖有近一人高,喬拉爾的櫃子裡有他攢的許多魔杖材料,包括可以制作魔杖的木材,他選擇了忍冬藤蔓來制作這根魔杖。傳統魔杖在使用藤蔓編織時需要按照嚴格且複雜的順序進行,哈莉和喬拉爾合作,忙了好幾天才把它編好。在魔杖最頂端,哈莉綁了一大塊水晶原石,為了美觀又在它四周纏繞了一些藤蔓。哈莉配合煉金術師們進行了各式各樣的實驗,這些數據對他們來說十分珍貴。
哈莉已經在巴黎住下了一個多月,天氣已經越來越暖和。伊麗莎白、喬拉爾需要在這個時間前往阿爾卑斯山的梅康圖爾地區,這裡有一片地方是他們用魔法保護起來的——一大片茂密的森林,裡面有許多護樹羅鍋栖息,也有不少可以用于煉金術的植物生長。一方面是為了去采集材料,一方面也可以趁這個機會試試他們的新魔杖,他們邀請了哈莉同去。
不過,在出發之前,煉金師工會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新聞——
“尼可·勒梅夫婦去世了?”
“呃,我還以為他們已經死了。”哈莉說。
身在煉金師工會,哈莉得以同行參加尼可·勒梅夫婦的葬禮。
尼可·勒梅與妻子一起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幾年前,他們已經對此世感到無趣,希望踏上更偉大的冒險,因此他們不再使用魔法石。到如今,他們的壽命已盡。
是煉金術師工會的會長發現二人已經去世的。在尼可·勒梅倒數的幾年裡,他清理了自己的許多遺物,到最後依然聯系的,除了至交好友鄧布利多外,就隻剩下煉金師工會的會長——他做過很多年尼可·勒梅的學徒。
哈莉不确定鄧布利多會不會出席,但尼可·勒梅的葬禮,哈莉是一定要參加的。她穿着一身黑色巫師袍,以薩亞·約希達(吉田清言)的身份前往了葬禮,在葬禮入口的簽名處寫下了自己四個漢字的假名字。
來的人并不多,畢竟如今的時局過于動蕩。所有人穿着黑袍,那些男男女女有的哈莉認識、有的不認識。但可以肯定的是,參加尼可·勒梅葬禮的人都是魔法界的要人。哈莉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的奧利姆·馬克西姆夫人,她畢竟是難以忽視的;法國有頭臉的煉金術師都來了;哈莉認出了幾個魔法專家、知名學者;政界人員哈莉隻認出了一個,是法國魔法部長的首席秘書。
萬幸,鄧布利多沒來。
哈莉與伊麗莎白挨着坐下。人們看起來都很體面,沒有誰過于哀傷,畢竟尼可勒梅夫婦實在活了太久了。
主持葬禮的是煉金師工會的會長,他的發言有點過于冗長,但這其實也配得上尼可·勒梅夫婦生命的長度。葬禮上沒見到棺椁,自然也沒見到尼可·勒梅——有些遺憾,哈莉還想見一見這位傳奇人物呢。
儀式結束後有一場冷餐會。沒有人會在這場葬禮上掉眼淚的,人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茶,低聲交談,吃那些小點心。工會會長正在與幾個煉金術師和學者聊天——會長對薩亞·約希達本就十分熱情,看到她正在東張西望,就叫她過去。
“這位是來自東方的煉金術師薩亞·約希達。”會長介紹說。
“約希達小姐或許也聽說過‘世界書’,”一個小矮個的老頭說,“我們在讨論尼可·勒梅最後的研究。”
所謂“世界書”,是煉金術的一種假說。人們在讨論傳說中的“第五元素”時,有許多不同的說法,其中一種就是“世界書”:假設有這樣一個東西,包含着全世界所有的知識,我們稱之為“書”,但它并不是書,更不是用一頁頁紙書寫的;它包含着所有的元素,從古代到未來的軸,從一個地方往另一個地方的軸,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那麼,它究竟是不是永恒的、不變的“第五元素”?
“我一向認為‘世界書’是幻想。難道尼可·勒梅發現了它?”哈莉好奇道。
“當然沒有,不然他怎麼會擁抱死亡呢?他是個求知欲很強的人。”那個老頭咧開不剩幾顆牙的嘴笑了,“那是他最後的研究,當然,已經是十年前了——走進了死胡同,又或許是覺得沒有研究的價值和意義,他幹脆把它抛諸腦後了。”
“也許是回歸了第五元素的研究。”會長說,“魔法石是目前已知最接近‘第五元素’的物質,曾經我們以為它是,但尼可勒梅自己推翻了自己曾經的結論——一百多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個學徒呢。”
老頭跟着搖頭:“連尼可·勒梅也放棄了,看來我們是永遠也無法确定真正的‘第五元素’了……”
哈莉對“第五元素”其實并沒有什麼追求——她并非職業煉金術師,對煉金術的學習和使用也隻是為了實用。她隻随聲附和,哈莉心想,這些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