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蘭後日出嫁,村裡人自然都要去吃席,李家這次宴席花了不少銀子,買了不少雞鴨,請去幫廚的幾位婦人回來一宣揚,最近村裡說得最多的就李香蘭成親的事情。
張家知道韓秀秀跳河的第二天就到韓家退了親,韓秀秀嫁給獵戶沒過了幾日,就聽說李家同意了婚事,大家雖然口裡帶着鄙視,可看着張家給的聘禮又都眼紅心熱起來,這女兒嫁得真值,一百兩的聘禮銀子,還有許多綢緞布匹,全都曬在李家的堂屋裡,誰看了不羨慕。
河邊洗衣服中的一個婦人先起了話頭,大家就都說起笑來,話題自然是圍繞着李家。
“張家不光給了聘禮,還有不少绫羅綢緞呢,我那個乖乖,你是沒看到,那料子我都不敢碰,我這輩子要是能穿一次,死了能閉眼了。”
“李家要不是因為這女兒,哪裡能穿绫羅做的衣裳,他家窮得都快當褲子了。”
“誰說不是呢,李家現在說話都比往日大聲了,這次辦席聽說買了好多雞鴨,全都是正日子吃的,花了不少銀子呢,李家這些可有面子了。”
“賣女兒得的銀子,能有多大面子,反正我看不上。”
“我看你這就是嫉妒……”
“放屁,老娘會嫉妒?!”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或是笑罵或是打趣,好不熱鬧,而李氏卻是越聽越心煩,趕快把衣服洗了之後,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端着木盆就走了。
李氏走了一段路,便聽到河邊一陣嬉笑,多半是那群長舌婦正在說自家,心下更是窩火,腳步不停。
河邊的那些婦人還真在說韓家,若說村裡人對李家是又羨又妒,還有幾分看不起,對韓家就是幸災樂禍了,若不是韓秀秀跳了河,這門親事就是韓家的了,看着李家現在這般風光,韓家兩口子隻怕在被窩裡都要哭。
大家說起來就是一陣樂,也不管李氏是不是聽到了。
李氏現在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對頭,早就認定了李香蘭那丫頭心裡藏奸,都說她和韓秀秀兩個關系最好,韓秀秀那丫頭肯定給她說過張家提親的事情,若是李香蘭能從中勸和一下,韓秀秀說不定就嫁了,也不會跳了河,韓秀秀跳河被張家退了親,李香蘭又去媒人那晃悠……
李氏恨得咬牙,自己好不容易物色到的婚事,就這麼被人攪黃了。
李氏對韓秀秀和那獵戶也沒好感,他們賺的銀子對她又沒半分好處,還不如就讓那獵戶上山被老虎吃了,或是跌下山去,也讓韓秀秀吃盡苦頭,她心裡隻怕還暢快一點。
韓秀秀和陸雲飛兩人背了東西,又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到家,黑豹隔了老遠就又是搖尾巴又是叫喚,爬在圍欄上焦躁不安,恨不得直接跳出圍欄過來接主人。
陸雲飛出言安撫了一下,等開了門先和黑豹說上幾句話,再去開門。
現在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好在路上還有沒吃完的栗子餅充饑,倒是不餓。
今天買回來的東西多,米糧這些都要妥善保管,免得受潮或是被老鼠偷吃,陸雲飛把這些東西都搬進去。
韓秀秀先将關着的小雞崽們放出來,養了這麼幾天這些小雞仔比以前活潑,一放出來就到處啄食,還發現了放在籃子裡的菜秧,用尖尖的嘴啄葉子吃。
韓秀秀忙過去把菜秧收好,“統共這麼幾片葉子,你們吃了,我們吃什麼。”
韓秀秀把買回來的菜秧都歸置在一處,站在院子裡思考,把這些種在哪裡。
陸雲飛的院子收拾得很幹淨利索,那是因為院子裡基本上沒什麼東西,她嫁進來才搭的一個雞窩,院子一角開墾了一小塊地,裡面種了些蔥蒜,除此之外都沒了。
陸雲飛收拾好出來見韓秀秀皺着眉頭,到處打量,笑道“以前我爹還在的時候也種過菜,不過也都種得不好,人家有吃不完的瓜菜,我們家的光長葉葉子不長果。”
韓秀秀忍不住笑起來,“那看看今年我們種出來的怎樣?”
陸雲飛想了想,茄子和辣椒都可以挨着姜蒜,就在旁邊開墾出來一小塊地,以後摘菜也方便。
絲瓜黃瓜之類的要爬藤,要麼後面搭架子,要麼就挨着樹種,最後決定就挨着院子的籬笆牆種,這樣采摘才方便。
韓秀秀前生沒機會種地,而原身還是個小姑娘,地裡的事情多半都是韓大梁和李氏在做,她不過知道些皮毛而已,還沒拿過鋤頭呢。
兩人商量好地方,陸雲飛是個說幹就幹的,拿了鋤頭出來,就抄起鋤頭開始挖地,前幾天剛下了雨,這地并不難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