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電話這頭的陸弈雪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困惑。
“因為之前我不是和你說也見過一個被鬼标記的案例嘛,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被标記我就不太清楚了。然後,我就順便回山來問問當年參與解決那事的師姐了。師姐和我說,那人是因為自己是純陰之體,體内流淌着純陰之血,所以才會被厲鬼當作私人血食圈養。”
聽到“私人血食”四個字,陸弈雪感覺自己呼吸一滞,手腳發涼。
“我…我不是純陰之體,所以也沒有純陰之血,我應該不會被當成血食吧?”他瑟瑟道。
“嗯,理論上是這樣。不過,那我們就搞不清楚标記你的女鬼,究竟是出于什麼目的了,你得更加小心了,記得我說的舌尖血。”她們玄門中人也講究一個事出有因,才能對症下藥。
反複聽到血這些詞,陸弈雪猛然回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噩夢,夢裡面目扭曲的何年對他說:你的血好香…
這個夢該不會是某種預警吧。
“小白,它們為什麼要把擁有極陰之血的人圈為血食啊?”這個它們,江衣白自然明白是誰。
“唔…因為極陰之血對于鬼怪的進修來說是大補,就跟那個什麼修仙小說裡的爐鼎差不多意思。所以天生擁有極陰之血的人,特别吸引鬼怪。
據說,擁有極陰之血的人外表與常人無異,但是血液對于鬼怪來說有種緻命的吸引力,聽說聞起來是香甜的!”江衣白回想起自己課上學到的内容,一骨碌全都倒了出來。
陸弈雪神色一凜,覺得某些線索似乎已經在腦海裡串了起來。
不對,可他根本不是極陰之體,怎麼會有極陰之血呢?線索中間缺失了一段關鍵信息,就像拼圖少了一塊。
陸弈雪沒想出個所以然,便轉回自己想要問的話題。
“小白,剛才我說想問你問題。我想問,你聽過三隰神嗎?”
“沒聽過啊,這是誰?二郎神的弟弟麼?”江衣白說。
“噗…”陸弈雪忍不住笑出聲,剛才的擔憂很快一掃而光。
“我總覺得自己能病愈和這個三隰神有關,但目前沒什麼證據,隻是猜測。還有,我總覺得三隰神挺古怪的。”他斂下笑意,又說。
江衣白想起陸弈雪說過自己小時候生病,白發也因此而來,她沒想到其中還牽扯進了鬼神力量。
“沒事,等我師傅施教回來,我幫你問問他。或者到時候你直接來我們千蘊山玩呀,這裡風景特别好!我師傅見了你,或許什麼都清楚了,他可厲害了!哎,可惜他年紀大了一直不愛用手機,不然我直接一個電話過去了。”江衣白欣喜道,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在山上的無聊日子,一眼就看到頭。
“行。那我放假抽時間過去。”陸弈雪莞爾,想到贛南那邊記憶裡是有這麼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幼年蹊跷的病、父親筆記裡的三隰廟、标記他的女鬼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噩夢,這些事情似乎其中暗藏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或許他也可以順便拜訪一趟三隰廟,回憶一下是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座,這樣所有的疑問就能迎刃而解了。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嘛?小陸哥。一定要記得來千蘊山找我玩哦!”江衣白在電話裡嚷嚷道。
“沒有了,謝謝你小白。”陸弈雪真誠地說。
“沒事,你是我這次下山碰到的第一個朋友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江衣白頗有些江湖俠氣般仗義執言。
兩人又聊了一些沒頭沒尾的日常才挂了電話,真有些兄妹的模樣。說起來陸弈雪問過江衣白的年齡,也才16歲,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呢。她也在念書,隻不過内容和他們這九年義務教育不太一樣。
真好啊,天真爛漫的,充滿了活人的氣息,年輕就是好啊!陸弈雪忍不住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