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兩個?這是什麼?他滿腦疑惑,聚精會神地端詳着硬木,卻不知背後正有危險在慢慢靠近。
起風了,樹葉沙沙作響,掩蓋了來者的腳步。
“嘭———”
陸弈雪的後腦處傳來劇烈的痛感,他本就虛弱的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筝直直下落。
求生的本能讓他開口呼救:“救——”
還沒說完,前方又被人補了一棍子在腦門,這下完完全全地昏過去了。
…
不知過了多久,陸弈雪從混沌中醒來,他感覺自己躺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
他掙紮的想起身,卻隻能在前端觸摸到一片冷硬,是木頭的質感。
以及,他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粗麻繩綁了起來,身上的沖鋒衣也被換成了其他質感粗粝的衣服,磨的他皮膚發癢又有些刺痛。
他是被關起來了?
這熟悉的感覺将他帶回了許久前的夢境,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在棺材裡。
“嘶…好疼。”額頭上的痛感讓陸弈雪的意識清醒了幾分,他不得不回憶起當時的情形,自己似乎是被人偷襲打暈了,醒來就出現在這裡。
果然林中的那抹窺視另有其人。
陸弈雪的大腦飛速運轉着,思索着逃生之法。他的全身上下空無一物,額頭負傷還在流血,雙手也被粗麻繩捆住,空氣愈發稀薄,頂上的棺蓋從裡也推不開。
會是蔣爺爺打暈了他麼?不可能,他們有那麼多次獨處的機會,要是他早該下手了。
那會是誰?
陸弈雪越想越覺得心裡苦悶,一陣推門聲傳進耳中,似是有人進屋了。因為不确定來者是誰,陸弈雪沒有立即開口呼救,而是屏氣凝神,聽着屋外的動靜。
“謝謝你。”女人說。
陸弈雪很快就辨認出這道聲音的主人,是昨天院中那個喪子的女人。
她打暈自己做什麼?
另一道渾厚蒼老的男聲回道:“我都說了他今天會上山,如今也幫你活捉他了。現在你看到我的誠意了吧?你可願意答應我?”
陸弈雪覺得這男人的聲音也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王琳支支吾吾地說:“這個我想等祥兒醒過來之後再決定。”
“王琳,他之前就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現在又怎麼可能會同意!我在你心裡終究比不上你那傻兒子嗎!”男人似乎被對方的話激怒了,音量大了幾分。
“呵!李如水,這件事上我很感謝你幫我。但我不允許你诋毀我兒子。别以為我不知道我丈夫是怎麼死的,你這臉看上去可比上一次見你還要老!”聽到對方提起自己心底的刺痛,王琳瞬間一點就燃。
“你…”李如水傷疤被揭,嘴唇哆嗦地說不出話。
是的,他也拜過三隰神,被取走的珍貴之物是青春。如今的他已不過四十,就已年邁體衰,狀若六十老漢。
“你别和我在這吵了,現在當務之急是給祥兒借命。你要還想和我好,就告訴我活祭具體是要做些什麼,好不好?”王琳想到自己的兒子,放緩了态度。
“……”李如水短暫地沉默了一瞬,既而開口:“封棺沉塘,塘邊點燈誦經7天。”
王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沉着臉走出門,着手準備去了,也沒再管身後的李如水。
棺中的陸弈雪從這一番對話中拼湊出了一點來龍去脈,原來王琳把他綁來是想給她兒子王祥換命嗎?換命又是什麼村裡的風俗?
另一個男人又是誰,他怎麼知道自己此行會去三隰廟?
陸弈雪正想着其中的關鍵,卻見眼前出現一點亮光,棺材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