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雨滴擊打在柔軟的毛絨耳朵上、落在翹起的蓬松尾巴中,很快浸潤到絨毛深處。
冷飕飕,濕淋淋,赫克托卻分外愉悅。
人生中的第一次,他喜歡上了雨天。
落雨的聲音是美妙的白噪聲,遮蓋環境噪聲的同時,還能讓砂糖的聲音更加清晰;
打在臉上的雨滴是冰涼的,落在皮膚上帶來輕微刺痛,與砂糖今天的音調奇妙的相似。
就連毛毛上黏糊糊的觸感,也……
“伊地知嘛,目前是可信的~”
軟綿綿黏糊糊的腔調,仿佛蜜糖黏着在耳道内的毛發上,拉着濃稠的糖絲,一路流淌到腦子裡。
赫克托甩甩頭,沒能甩掉癢癢的感覺:“ok,我很快趕上他們。”
虎杖悠仁虛弱地提問:“布雷德老師開了車來嗎?”
赫克托挂斷電話,将柔若無骨的虎杖悠人提溜起來,上下打量:“為了隐蔽,沒有。所以……”.
虎杖悠仁頭暈眼花,不明所以地任由他擺弄:“所以?”
赫克托比劃兩下,抱小孩一樣單臂攬住學生的大腿,讓他坐在自己臂彎中:“抓緊我。”
虎杖猶豫一秒,僵硬地攬住他的肩膀:“?”
身體一輕,視野忽然拔高。從仰視粉嫩的絨耳裡側,變成了俯視黑白相間的耳背。可以看到大塊的白色斑紋,以及黏成幾绺的、被打濕的絨毛。
“原來絨毛下面的皮膚是粉色的。”虎杖悠人下意識想。
用空出的手抓住排水管道,赫克托沿着建築外牆開始向上攀爬。
虎杖:???
有種不妙的預感。
随着托舉着他的人在天台角落站定,用明亮的黃眼睛評估前方的屋頂,連濕哒哒的尾巴也輕快地豎起擺動,這種不妙的感覺達到了頂峰。
虎杖悠仁抓緊掌下肩膀上的衣服,強顔歡笑:“老師,我們不快點追上去嗎?”
帶着白色斑紋的黑耳朵扭向他,露出粉嫩的耳廓。虎杖看到布雷德老師頭也不回地一甩尾巴,認同道:“嗯,你說的對。”
然後原地起跳!
強烈的推背感,随後是輕飄飄失重一般的感覺。兩人騰空而起,沖向隔壁樓頂——
地面在視野中急速放大,虎杖悠仁的大腦中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
……
進入繁華的城區後,對赫克托而言,道路更為便捷了。
鱗次栉比的居民樓,特殊的大廈牆面設計,橫跨多棟建築的廣告牌,乃至路燈、樹木,都可以作為落腳點。
忽快忽慢、忽上忽下的急速行進,伴随急停、急轉,赫克托跑了個盡興。
……就是肩上的學生有點吵,震得他耳朵生疼。
追着黑車,赫克托拐入無人的小巷。眼看着這輛車鬼鬼祟祟地停在牆角處,他也無聲降落在另一邊的屋頂,痛快地長出口氣:來到這邊之後,沒有這麼爽快盡興的運動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