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還要誇你誠實嗎?!]他憤憤地想,[壞貓!]
“哈、你這家夥,哈啾!”五條悟艱難地試圖譴責:“隻是口……哈啾!嘴上說說可不行。”
說話變得困難了。鼻子裡嘴巴裡都是毛,貼在臉上癢癢的,存在感極強。
他用力揉搓臉頰,卻怎麼也找不到毛毛的位置。
“赫庫醬,要用行動表示歉意啦——”五條悟嚷嚷着。
他明顯在嘴裡搜尋到什麼東西,依次左右鼓動臉頰,接着探出舌尖,吐出一根尖端深黑的長毛。
“看!差點吃下去了哦。”
吸引赫克托注目的,除了那一閃即逝的粉色物體,還有他通紅的鼻尖。此時,颀長的手指仍在鼻尖上左右捏捏,試圖抓到一根可惡的絨毛。于是那紅色不但沒有淡去,反而越發濃郁惹眼了。
再加上他此刻委屈的神情…….
赫克托突然十分感謝自己方才的靈光一閃。
在原本純淨潔白的砂糖身上,灑上自己的顔色,竟是如此、如此……
他遺憾地發覺,言語是如此匮乏無力。想要理清楚自己此刻的悸動,卻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是适齡生育期雄性生物分泌了過多的激素嗎?又或者是心理上對美好事物的占有欲作祟?
赫克托無法用這些來解釋自己此刻嗵嗵亂撞的心。
那并不是日常生活中展露在公衆面前的個人魅力,而是更隐秘的、在私人化場景中才可以見到的姿态,帶着明晃晃的信賴與偏愛。
赫克托不期然想到了兒時在孤兒院中,以食物換取信衆的野生小型教/派。他們信奉一尊面目模糊、通體純白的雕像,孩子們為了一口吃的,便日日前去禱告(*)。當時的他,不屑于将個人願望寄托在公衆的神祇身上。可,若是那大理石雕像有朝一日活了過來,走下基座,來到他身邊,隻與他一個人親近,隻有他一個人可以觸碰……
這種假設令他頭暈目眩。
赫克托慢慢收攏了手掌,輕聲回應:“當然,沒問題,你想怎樣都可以。”
“哼,先記着。下次想到了再找你算帳。”五條悟帶着濃重的鼻音嗡嗡道。
至于今天,已經這樣了,當然是要玩得徹底、玩得盡興!
将風筒轉向赫克托,又降低風力,五條悟小心翼翼吹起了尾巴。
在他毛手毛腳的表象下,是細心翻動毛發的動作。熱風均勻鋪散在每一根毛發的根部,暖洋洋的。逆向翻動毛毛的感覺更是奇妙非常。
滿足又惬意,赫克托的眼皮逐漸沉重起來。吹風機嗡嗡的稍顯吵鬧了,耳朵便越扣越緊。
“你……手法挺好。”
“喂喂,不要睡着啊。”
五條悟可不想當保姆。見勢不妙,他便伸腿鈎住赫克托小腿,用力一扯——
“呃!”
赫克托彈射坐直,清醒了。
或者說,過于清醒,大腦又又又擅自進行了聯想。
赫克托(裡):[啊啊啊啊啊啊——住腦!砂糖是純潔的啊!!]
抱頭尖叫.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