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勾起尾尖——黑尖尖死氣沉沉地毫無反應,從他手中淌下。
五條悟:看我心肺複蘇之術!
他一把将手指插入毛發裡。很快找到了骨節,正要揉捏——這粗壯的長條竟兀自傷感起來,一抽一抽的樣子簡直像是在抽泣了。
五條悟:啊??
難道尾巴被摸其實很難受?
他試着擡手——感受到溫度離去,整根虎皮卷都開始大幅彈動。哆哆嗦嗦,抽抽噎噎,好不可憐。
五條悟不知所措地僵住了。
擡起的手懸在半空,微微顫抖。想摸,不敢摸。
也許該收回手?可是都說了想摸啊!
最終,他将手掌輕輕掩在尾巴上。
感受着掌下緩緩平複的抽搐,五條悟暗下決心:不能放他自己亂想了。
“我把悠仁藏起來了哦。”他拎起尾巴、交疊雙腿,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展身體,這才貌似不經意地轉向赫克托:“但是人家有好——多任務!沒時間帶他呢。”
“嗯?”很明顯被他的聲音吸引,毛耳朵将白色一面轉向他,接着是棕色的腦袋。晶瑩剔透的黃眼睛也轉過來了,凝視着他,裡面是五條悟喜歡的平和。
“嗯。”确保自己直視五條悟雙眼的位置,赫克托輕聲示意他繼續。
面對傾聽者如此專注的姿态,五條悟愈發愉悅:“赫庫醬,有沒有時間去教一教悠仁呢?”
“好。”
黃眼睛閃爍兩下,一如既往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真是的,想都不帶想,你思考了嗎?”五條悟突然有些懷疑。這家夥每一次回應都十分快速,每一次承諾時都沒有具體追問……
“你真的聽懂我在說什麼了嗎?不會是随便答應的吧。”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
“我很認真。”棕發的青年鄭重道。
他身材十分健壯,寬松的外套也無法遮擋強健的手臂、肩背部流暢飽滿的線條。透過微微敞開的衣領,隐約可以窺見内襯的黑色背心,在結實的胸肌上繃出驚人的曲線。
雖然是一幅随時要鲨個人助興的身材,穿着也十分狂野,五條悟卻莫名地總覺得他有些乖巧。就像此刻,他雙膝并攏、身體微微前傾、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姿态堪稱端莊。
“你的每句話我都很認真在聽。”
他專注地直視五條悟的雙眼,輕聲解釋:“如果反感你,我就不會答應了。”
“诶——嗯,嗯。”平日裡的能言善辯今天好像走丢了。五條悟幾番嘗試,卻隻是幹巴巴地擠出幾個語氣詞:“我知道了喔。”
[這家夥的眼睛,有魔法吧!]
眼窩處仿佛有溫暖的手指在觸碰,令他既舒适,又局促。
五條悟幹脆低下頭,錯開這樣的目光。他推着黑色環節在大腿上輕輕滾動,不再去看赫克托:“你許諾了我三次合作,昨天算第一次,今天這個算第二次好了。”
“不,兩次都不算。”黃眼睛一下子睜大了,聲音也強硬起來,赫克托斷然拒絕:“我不是為了這個答應的。”
“啊?”按着淩亂的尾巴,五條悟驚呆了:“你就這麼喜歡虎杖?”
“什麼?”尾巴也炸了毛:“不是,因為拜托我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