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五條悟留下了課業要求與布偶,赫克托便與虎杖練習單手搏鬥技巧。兩人正過招時,房中突然閃入一道黑影。
“悠仁!赫庫醬!”此人接住親親熱熱撲上來的尾巴,對懵然望着他的兩人快樂招手:“跟我來,要出門一趟哦。”
赫克托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走到他身邊。
在這個人相關的事情上,赫克托總是不在乎目的地,也無所謂去做什麼的。隻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感覺很開心。
因此,緊随五條悟向外走的時候,赫克托隻是在想:
嘴唇恢複了。
好快。
怎麼做到的?
下次我是不是可以幫……
相比之下,虎杖要考慮的就多多了。飽受驚吓的學生顯然更為理智,然亦步亦趨地跟着,但還記得舉手提問:“老師,我們要去哪裡啊?”
五條悟神秘一笑,并不作答。
他在房前空地上站定,回身探手拎起虎杖的衣領,另一手挎住赫克托的腰,這才在兩人迷惑的眼神中輕快揭曉謎底:“是課外教學哦!”
說着,他發動術式,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對赫克托來說,隻覺得腰間一緊、腳下一空,自己就從正常的站姿,變作了挂在五條臂彎裡的姿勢。
看看周身的雲層與星光,再瞅瞅腳下火柴盒大小的房屋。
赫克托:……
四肢懸空虛刨幾下,他默默揚起尾巴,纏緊了卡在腰上的那條胳膊。
頭頂上傳來一聲輕笑。赫克托眼前一花,他們再次變換了位置。
這次,他們落在開闊的湖面上。
這片湖陷落在群山的懷抱中,四周密林環繞,十分幽靜。
赫克托:“嗷?”
由于四肢自然垂落,他的腳便拖在水面上,卻并沒有浸入水中。水面的觸感十分奇妙。
他茫然環顧四周,高高低低的山峰就像觀衆,靜默地注視着他們,以及對面一道矮小凝實的黑影。
虎杖:“啊啊啊??”
涉世未深的學生被拎着後領,一臉驚慌,在老師手中忙亂地撲騰。
“就是這裡啦,嘿咻!”
放下呆滞但越纏越緊的大貓、精神但晃動掙紮的小貓,五條悟像是農夫豐收般樸實一笑:“呀——有點重哦赫庫醬!”
他高舉手臂,誇張地在額頭上虛虛擦汗:“稍微有些吃力呢。”
“你在說什麼奇怪的……哦。”
赫克托蹲在水面上好奇地戳,正要用能力突破這層奇妙的支撐。然而尾巴被他擡起的胳膊扯動,隻得站起身,放棄了這一念頭。
“原來是你的能力?”
他恍然,便順着五條悟給出的暗示繼續說:“真好用啊。”
白毛嘿嘿一樂。他正要說什麼,突然擡頭,做出傾聽的姿态。
與此同時虎杖驚呼道:“那頭上頂着富士山?!”
“什麼什麼?”
以為發生了驚人的變化,赫克托趕緊戴上眼鏡。
下一秒就後悔了。
赫克托:“……惡。”
好怪的老頭。
那無齒的獨眼老人狀咒靈似乎在對他們說話,赫克托聽到五條悟爽朗地笑了。
“沒關系沒關系,不會影響戰鬥的。”他用格外輕松的口吻回複說:“因為,你很弱啊。”
随後,似乎為了給對方留出理解的時間,白毛微微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帶着獠牙的笑容。
自初見那晚的戰鬥後,五條悟就極少在赫克托面前展現出傲然恣意的狀态了。他變得調皮、包容又天真,柔軟到觸手可及,從強大的庇護者變為了無害的小……大可愛。
倒不是說這樣不好啦……但怎麼說呢,人性果然還是喜歡刺激的?
在這一刻,盡管理智瘋狂拉響警報,不斷提醒赫克托敵人不同尋常,感性卻不以為然。他完全被這肆意妄為的家夥吸引了。
尾巴上的毛完全炸開,膨脹得有平時兩倍大,而他毫無覺察。
不過,在赫克托聽來魅力十足的話語,對咒靈來說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咒靈古怪的面孔扭曲,似乎在尖叫。他從雙耳和頭頂噴出熾烈的火柱,混合着熔岩,映紅了半邊天空。在鏡片之外的視野裡,赫克托也能看到這壯觀的景象。
[哇哦……]
他遲鈍的回過神。
居然是真實的高溫?
赫克托有些驚訝:來自負面情感的能量,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
有點不妙,自己不擅長高溫環境啊。
他環顧四周,尋找掩體。
鋪天蓋地的猛火炙烤着空氣,熾熱高溫掀起狂風巨浪,喚醒了人類最本能的恐懼。
在天災般的景象前,虎杖呼吸一窒,僵直地立在原地。
六眼立刻注意到學生的異常。
雖然三言兩語間就點爆了對手,但五條悟也始終記得,自己是來帶學生做課外實踐的。至于那隻大齡貓……或許也有炫耀羽毛的意思?
一手按住呆滞的小貓,一手扯住大貓撲騰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