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五條悟被吼得一愣,遲疑道:“倒也不是說我喜歡這樣……”
“在你出現之前,那些任務是怎麼解決的?”
血液猛烈地向上湧,赫克托頭昏腦脹地打斷他,連連後退。
他想要抽出尾巴,卻又有些隐秘的不舍。自身軟弱的掙紮被對面看穿,于是尾巴還是被牢牢抓住,親親密密按在胸口。
赫克托一邊為此臉熱,一邊情緒激動到頭痛,幹脆不管不顧了:“恕我直言,如果你們真的有那麼看重人命,就應該教給他們預防的方法、自保的方法,或者至少該有一套應急措施,讓人人都能自救自保,而不是全壓在少數人身上!”
“嗯嗯,你說的有道理,我承認哦?”五條悟雙手忙碌地搓尾巴作為安撫:“但,這其實是咒術界存在很久的問題啦,我這麼做,就是為了改變這裡哦?”
“還是說,赫庫醬覺得我是是任人差遣的笨蛋嘛?”
他說到這裡中斷了話語,端詳着對面氣到炸毛的大貓:
他喘着粗氣,飽滿的胸膛劇烈起伏。脖頸上青筋凸起,雙手握拳,于是肩背和手臂上健壯的肌肉也紛紛凸起,彰顯着十足的威脅。但那雙黃眼睛……
唉,五條悟歎了口氣。
對上這樣一雙濕漉漉,顫悠悠,蕩漾着粼粼波光的眼睛,再遲鈍的家夥也會明悟:面前這個人喜歡我到難以自持,正在替我委屈呢……
赫克托雖然正在氣頭上,但稍微冷靜了點,不言不語地等他把話說完,于是五條悟繼續說下去:“其實呢,我有一個夢想啦。”
“造成你說的這些的,其實就是咒術界頂層、在我們頭頂上發布任務的家夥啦。那裡可是魔窟哦,一心自保的蠢貨、世襲的蠢貨、傲慢的蠢貨……簡直就是一大筐爛橘子!”(* 1)
五條悟皺起鼻子,想起那些人就十分厭惡:“我想重洗咒術界啦,殺掉他們也很簡單,可是這樣隻是換了一批人……”
“為什麼不行?”見他始終冷靜而理智,赫克托炸起的毛發也漸漸平複:“不可以去支持他們的政治對手嗎?”
“好像知道你來自什麼樣的世界了……”白毛小聲嘀咕,還是同他詳細說明:“沒有那樣的存在,他們爛得半斤八兩,全都是迂腐的老頑固!”
“所以,你得先找到能接替他們的人。”赫克托若有所思地說:“可是好像也沒見你頻繁接觸其他的咒術師?”
“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嘛。我又不能強迫别人來幫我?”
五條悟微微撅起嘴,有些低落。但他很快調整好情緒,朝赫克托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藍眼睛亮閃閃的:“所以我才選擇了教育,我要培養出強大又聰慧的同伴!”(* 1)
“啊……”赫克托說不出話來。他隻是怔怔地看,看着對方談論理想時閃閃發亮的樣子,尾巴在不知不覺中豎了起來。
“所以說,我沒有打算一輩子這麼忙碌啦。”
五條悟松開手,放尾巴輕飄飄擦着自己的臉上升,有點委屈:“我有在努力,隻是現在效果還不明顯嘛。”
“啊但是,我堅信,最後肯定會有效果的!”他補充,自信滿滿地一點頭:“嗯,畢竟是我!”
“那……”赫克托有些恍惚地問:“你把粉男孩藏起來,是為了單獨改造他嗎?打算組建秘密軍隊嗎?”
“什麼?!”五條悟被這個設想吓了一跳,撲上前雙手抓住赫克托的耳朵:“你在想什麼東西啊?!”
“聽好了,赫庫醬,”他嚴肅道:“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奪走年輕人的青春,可是天理不容的行為哦!”
“……為什麼?那你是怎麼培養同伴的?”赫克托順着耳朵上的力道弓身,擡眼瞅着他。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可以!”
那雙手抓抓老虎耳朵,很快放開了,背在身後。五條悟擡頭望天:“培養……就是……教他們變強……追上我?”
赫克托:“……啊?”
“就是……那個……人生在世總要有個理想嘛!”
五條悟莫名的無法直視那雙黃眼睛,吹着口哨扭頭去看路邊上的小草:“達不到預期效果也沒事,反正我盡力去做了。就算是因此死亡,也沒什麼可後悔的事情。”
“嗯嗯,我有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他回顧一遍,滿意地點點頭:“無愧于心就好啦。”
赫克托:“……”
“辛苦赫庫醬聽我說這些啦。”
對面沒有對此表示支持或反對,五條悟也沒有在意。他笑着回過頭,伸出手,想要拉住尾巴摸摸:“這些就是我的想法,我希望赫克托可以來幫我,不過當然,要是和你的計劃沖突,不來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