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作下屬,那就是效忠。你希望我作伴侶,那就是告白。”
赫克托枕在戀人的手掌上,全心全意看着他說。
溫熱的手指在他臉上摸摸。
“如果我都拒絕了呢?”
五條悟推開沉重的大腦袋,朝着尾巴招招手。
尾巴歡天喜地湊上前。
赫克托:“……”
“那我就隔段時間,再問一次。”
“哦?”白毛回頭來看他,睜大眼睛:“不會離開嗎?”
“不會。”赫克托沉默了一下:“拒絕我是你的權利,我會支持你。”
“也不報複嗎?”
“絕不。”
“這說不通啊,赫克托醬。”五條悟發現了他邏輯的漏洞,好奇地追問:“為什麼呢?”
“……”
赫克托有些羞赧,擡手蓋住了那雙剔透的藍眼睛。
對方的睫毛刮在他掌心裡,輕飄飄癢乎乎的。
“想要親近一朵玫瑰,就要做好手指被劃傷的準備。”他慢慢說:“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給你傷害我的心。”
掌心裡的搔動消失了。
“你啊……”五條無奈地笑了。
他向後仰倒上身,靠在赫克托胸口。白發向腦後散落下來,露出的藍眼裡是澄澈又幸福的神情。
“傻貓,也隻有你看不出來了。”他輕聲說:“我的選擇。”
赫克托抱着他的肩膀,撐住他:“?”
五條悟仰頭,輕輕親了下戀人的下颚,腰肢完成一張繃緊的圓滿的弓。他緩緩坐起,拍拍腰間:“連你的尾巴都知道哦?”
赫克托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尾巴已經鑽入浴袍中,深深的埋在裡面,勾在戀人的腰上,此刻貼在皮膚上,興奮地戰栗着。
虎毛經過護理後格外柔滑,五條悟癢得不住顫抖,卻将尾巴又向裡塞了塞。
他端起牛奶,眼神帶笑,示意赫克托頭頂。
赫克托擡手摸,發現耳朵非常用力地直立着,塑料一樣僵硬。
赫克托:“……”
他藍眼睛的戀人慢條斯理喝了口牛奶,舔舔奶胡子:“上司的【身體上】,怎麼會有下屬的尾巴毛呢——”
說着塞給赫克托一塊曲奇,笑眯眯道:“是赫克托太遲鈍啦。”
“嗷嗚。”赫克托嚼嚼。從今天起,他要認證曲奇為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但,我其實有些事騙了你……”
從背後摟緊戀人的腰,赫克托像個鬥篷一樣貼在他身後,含含糊糊地準備坦白:“第一個就是……”
“尾巴。”戀人與他異口同聲:“其實很敏/感吧?”
“诶?”
五條悟用後腦勺磕他:“我都知道啊,難道赫克托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赫克托心下一松。
“赫克托 . 布雷德。”五條悟轉過身,按着他的肩膀湊近,眼神淩厲:“難道你會對【朋友】摟摟抱抱、親親摸摸?還放任尾巴貼在他身上?”
“啊……”
赫克托先是震驚,接着恍然,順着他的力道慢慢躺倒。
五條悟支在他身上,認真問:“你會嗎?”
“不會……”黃眼睛裡泛起粼粼波光,赫克托抱緊身上熱乎乎的家夥,輕聲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他們靜靜抱在一起,五條悟感覺到那人湊近自己頸項輕輕嗅聞,接着放松地歎口氣,将下巴搭在自己肩膀上。
心中一軟。
“……在你這睡吧。”他說。
……
于是後半夜,兩人就先後爬上了赫克托的床。
初夏時使用的、單薄的被子下,拱起一個巨大的鼓包。鼓包内部一陣扭曲,突然自邊緣處破開了!
一條帶着虎紋的毛絨絨的長條,被深色手臂甩了出去。
尾巴結結實實砸在床褥上,茫然地彈了兩彈,渾身毛發都震出了柔軟的波浪。
尾巴:?
不知所措,翹起來向回彎曲,狐疑地左右轉動打量:我怎麼出來的?
這時,一條白皙的手臂伸出,對着它張開手。
尾巴瞬間忘掉不快,蹦跳着貼了上去。
“你分心……”鼓包裡有人小聲嘀咕。
“啾。”
“别管它了嘛。”
“啾啾。”
“……”
“啾。睡吧。”
“……好嘛。”
鼓包向中心略微壓縮,表面又蠕動幾下,凸起個手臂的形狀,搭在最頂部。
白色與棕色糅合在一起,呼吸聲逐漸變得綿長。